果真是訓練有素。
龍樓鳳閣之下,銅鏡前端坐著一絕美女子,正是呂後,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暗紋大袖,她微微閉目,似是等待著什麼,聽著宮中打更的太監敲響了第三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隻待她又等了一刻鐘,那隻黑色的信鴿才搖搖晃晃的落在了窗檻之上,她急切的抓了過來查看,倒也沒什麼不妥。
秦舒玉信中也未提起,自己因事耽擱沒按固定時間放飛,可這鴿子是經過百般訓練,比人還要靠譜,斷不會無緣無故的遲了一刻鐘。
是蕭祤升發現了什麼嗎?若真是被發現自己時刻注意他的動向倒也罷了,就算到了聖上麵前也能狡辯,隻怕被發現些其他秘密……
呂後越想越後怕,她看了一眼殿中漆黑之處,拍了拍手掌。
窗子像是被風吹開,忽然從黑暗中邁出一個身影,一身漆黑,就連臉也用麵具遮的嚴嚴實實,這便是呂後養了十幾年的暗衛。
宮中勾心鬥角,朝中又動蕩不安,總要留個自保的活路,呂後勾起唇角,指了指窗台上站立的信鴿,“去把攔下它之人殺了。”說話時,她唇角上揚,臉上爬滿了惡毒。
“是。”
又是一陣風,那身影重新隱藏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呂後重新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眼之中已經不同往日純真,而是添了幾道細紋,歲月如寒風,總能令人越來越憔悴,隻有握在手中的權力才是真的。
無論如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定不會讓人毀了自己這盤棋。
月亮西行,池塘中也跟著掀起陣陣波紋,蘇攬月還坐在原地發呆,和呂後有關?她心中明白自己如今麵對朝中權重,就如同螳臂當車,如同螻蟻之軍,即使她查清楚,也無法替母親伸冤。
該如何變得強大起來?
“愛妃想什麼呢?”一個輕柔的聲音將蘇攬月從煩躁中拉了出來,她看著輪椅上的蕭祤升連忙起身行禮。
“今日月圓,臣妾隻為賞月。”
“這等閒情雅致,怎能不叫本王?”蕭祤升示意侍衛退下,自己推著輪椅到了石桌之前。
蘇攬月此刻看蕭祤升不知為何倍感親近,大可能是因為那張紙條,讓她覺得,自己此刻和這個冷血無情的王爺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王爺的輪軸有些舊了,明日臣妾幫您修一下。”
話音剛落,蕭祤升就看那小小身影伏在自己身側,小心的檢查著輪那紅木造就的小機關。認真模樣實屬可愛至極。
隻是這手藝…她怎麼清楚如何修理?
“臣妾在鄉下,沒少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不能保證修理的比如今好上幾倍,但可以保證煥然一新。”
山上條件艱苦,凡事自力更生,倒也算說得過去,蕭祤升笑了笑,“那就有勞愛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