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祤升此刻根本沒心情搭理他,詢問老者道:“本王看土匪集結如此之快,這黑石山莫不是就在附近?”
老者本以為他隻是出來遊玩的富家子弟,卻不料有這麼大的來頭,一時間說話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回,回王爺,這黑石山距離黑石鎮還有段距離,他們能這般快的集結,便是因為這附近的村鎮都在他們的搶奪範圍之內……”
原來不僅是黑石鎮,接連著附近的村鎮都在遭受土匪之禍!
蕭祤升當即命侍從前往查看,果不其然,這一帶的村民都籠罩在黑石山土匪的恐懼之下。
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官兵前來,蕭祤升當即一紙書信落到了北郡府尹手上。
北郡是距離此處最近的都城,這裡出現的一切問題都應該上報給府尹,從而派下兵力前來解決。
可根據黑石鎮縣令訴說,自己曾派人前去求救,卻連府尹門都沒進得去。
而隨著他一紙書信,第二天一早,府尹李秋便帶著人手前來了。
此刻蕭祤升急著回京便沒有跟他囉嗦,借著身份上的懸殊直接命其出兵剿匪。
李秋此刻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抗命,隻得命人當天便出發,加上暗衛的暗中增援,很快便將在黑石山上盤局已久的土匪儘數剿滅。
得知此事的百姓們無不歡欣雀躍,在蕭祤升臨走那一天,黑壓壓的人群跟在後麵送行,一連走了好幾裡路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看的蘇攬月心中感觸頗深。
返京的路上並不平靜,接連遇上了好些事端。
一路上救助難民,救助百姓,兩人終於趕在十月的末尾回到了京城。
得知蕭祤升回來的消息後,蕭遠鴻當即命人準備宴席,接風洗塵。
回到瑞王府的蘇攬月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心中滿是感歎。
彩兒卻顧不上那麼多了,讓人送來洗澡水,為其好好的梳妝打扮。
畢竟晚上還有洗塵宴要參加,可不能像在外頭那樣草率了。
蘇攬月感受著頭上的重量,無奈的歎了口氣。
正好被進門的蕭祤升撞見,不由得的調侃道:“月兒為何一回來便歎氣?可是這院子住的不習慣?”
“那明日本王便讓人把隔壁的桃源居收拾出來,如何?”
桃源居?
蘇攬月眨了眨眼,這可是跟他院子相連的彆苑,之前譚雨欣求了好久他都沒鬆過口。
今日怎麼說給人就給了?
她掩嘴輕笑,“倒也沒有不習慣,隻是在外頭輕便久了,一回來頂上這滿頭的金釵……著實有些不習慣呢!”
蕭祤升來到她跟前仔細看了看,評價道:“確實繁瑣了些,但卻甚是好看。”
說著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錦盒,輕輕打開,裡麵是一隻金色的鳳頭步搖,琉璃珠子輕晃,在陽光下竟有七彩的光芒!
“王爺這是?”蘇攬月透過銅鏡看到了這支步搖,光從那琉璃珠來看便知道很貴重。
蕭祤升將其輕輕插在了她的發髻中,望著鏡中那張如花般豔麗的臉頰,勾起了嘴角。
“本王選的沒錯,果然很適合月兒。”
蘇攬月撫了撫那晃動的珠串,彎了彎眼眉,“妾身謝過王爺。”
很快便到了洗塵宴的時辰,一身華服的蘇攬月在彩兒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晃晃悠悠的前往宮中。
兩人抵達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蘇攬月微微掃去,竟也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蘇婉清。
她麵色陰晴不定,一旁的譚嚴寬起身前來問候。
“王爺此番南下當真是立了大功,這黎曉城的治疫之舉已經傳遍了京城,下官先行恭喜王爺了。”
譚嚴寬作為他少時的伴讀,雖然如今已做了兵部侍郎,但兩人也時常有書信來往。
與譚駿峰的強勢不同,譚嚴寬為人親和公正,將原本烏煙瘴氣的兵部整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蕭遠鴻也時不時的誇讚其有大才。
可以說他有如今的地位,全靠他自己的能力,與譚駿峰無絲毫關係。
蕭祤升歎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譚大人,欣兒之事……本王很抱歉。”
“世事無常,王爺不必介懷。”談起譚雨欣的事情,譚嚴寬便有些紅了眼眶,對於自己妹妹的離世他深感痛惜。
譚駿峰見到自己的兒子與這邊親近的交談,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正欲喚回時……
“陛下駕到!”
隨著福公公一聲通報,原本入座的眾人紛紛起身。
“恭迎陛下!”
一身龍袍的蕭遠鴻舉步而來,落於高座之上後,揮了揮手。
“此乃升兒的洗塵宴,諸位不必多禮,且入座吧。”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