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攬月的麵容慘白,瞧不出絲毫的血色,眼眶底下一團烏黑,怎樣都遮不住,模樣像極了話本裡麵的黑白無常。
繆嬰被駭住了,蘇攬月卻渾然不知,“我怎麼了?”
見她不明就裡,繆嬰到了嘴邊的話,讓他咽了回去,“沒什麼,用膳吧。”
愁眉不展,悶悶不樂,顯然是為蕭祤升而憂心,至於為何疲乏不堪,萎靡不振,也無需直白的問了。
“攬月,你的臉色太嚇人了。”天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了蘇攬月,馬上一頓嚷嚷,“昨晚沒睡好嗎?”
聞言,蘇攬月下意識的摸向了臉頰,心中了然,“不過是折騰了一下。”
“做噩夢了?”
繆嬰並不了解內情,隻是隨意推斷,可他卻未想到,居然猜個正著。
“早膳精致美味,都嘗嘗吧。”
蘇攬月垂下頭,轉移話題。
關於昨晚的事,希望自此結束。
幸虧繆嬰是一個知趣的,沒有討嫌,而天茵雖然不甘心,但礙於繆嬰一直緊盯著,同樣不敢問東問西。
心裡惦記著蕭祤升,不止吃飯時食不知味,整個上午蘇攬月都魂不守舍,一個人呆呆的坐著,目光渙散,顧慮重重,偶爾長籲短歎,愈發顯得惆悵。
繆嬰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王妃,你跟我出去走走吧。”
繆嬰為了轉移蘇攬月注意力,熱情的建議道。
“去哪?”
蘇攬月回過神,問道。
“一個你到了後,不會不喜歡的地方。”繆嬰伸出手指,一麵搖了搖手,一麵篤定的說。彆人或許對那個地方不感興趣,但是繆嬰知道,作為大夫蘇攬月到那個地方後,斷然沒有失望的道理。
他的用心良苦,蘇攬月何嘗不明白,儘管興致缺缺,但仍舊答應了下來,“嗯。”
“換身便裝,我們即刻出發。”
那個地方,不適合穿繁瑣的羅裙。
“你們去哪?”
關鍵時候,天茵跑了過來。
想起之前兩次出門,皆是毀在天茵手上,繆嬰便煩的翻起了白眼。
瞥見天茵那明媚的笑臉,繆嬰暗自腹誹,真不知道天茵是不是長了一副狗耳朵,每次一說出門,順著這兩個字,她總能出來惹人厭。
“這不關你的事。”繆嬰冷著張臉,不留情麵的說,“你待在府裡麵,不準到處亂跑。”
“可是……”
天茵話沒說完,繆嬰便徑自打斷了,“倘若你敢跟著,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未了,擔心不夠有震懾力,繆嬰拽著天茵手腕,目光如炬,聲音低沉,“是在危言聳聽,還是一諾千金,你應當最清楚。”
緊緊拽著裙擺,天茵驚得連連後退,“我不去便是了。”
不清楚繆嬰的身份,但到底相處了幾日,天茵心知肚明,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眼前這個男人發起狠來,一定說到做到。
蘇攬月也不在,為了保住自己的腿,隻得乖順一些。
“繆嬰,走吧。”
兩個人保持著對立,氣氛變得古怪,甚至劍拔弩張,蘇攬月適時的出現,打破這層尷尬。
“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