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心有靈犀一般,傅老睜開雙眼。
“嗯。”繆嬰點了點頭,聲音暗啞,“很抱歉沒聽您的話,如今還勞煩您,要為我的事情掛心。”
繆嬰低眉順目,無地自容。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客套話嗎?”傅老替他掖了掖被子,語氣平和,未見半分責怪,“你有苦衷,我能理解,隻是螻蟻尚且偷生,不管有何使命,應當保重自身,切莫以身犯險,輕視性命。”
繆嬰一臉虔誠,“我明白了,多謝傅老告誡。”
“明白算甚,你得記在心裡。”
傅老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說再多,你也陽奉陰違,罷了,我不提了,你安生休息吧,再過幾日便痊愈了。”
“您放心吧,保證聽話。”
繆嬰拍拍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給我吃了多少的定心丸,也不見你說話算話過。”
傅老心如明鏡,知道不過在搪塞他罷了,如今乾脆不上當了。
二人正談話間,房門被人推開,一起回過頭去,發現是蘇攬月。
“傅老,他怎麼樣了?”
見到繆嬰醒來,蘇攬月同樣很驚喜。
“沒大礙了,休養兩日便是。”
傅老一麵說著,一麵叮囑繆嬰,“嬰兒,此次你能脫險,全仰仗了丫頭,你可得認真的謝謝人家。”
把昨日發生的事情,傅老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描述一遍,令蘇攬月哭笑不得,“彆聽傅老誇張,沒那麼嚴重的。”
“尢然都現身了,還不嚴重?”
她的說辭,傅老不敢苟同,“若非你的毒針,你我早成尢然腹中食了。”
尢然有多可怕,旁人或許不甚了解,可繆嬰卻心知肚明。
他掙紮著坐了起來,拱手作揖,“王妃於我恩重如山,繆某結草銜環,恐也難償恩情,今日之恩,日後定當加倍奉還。”
蘇攬月擺擺手,順勢將他扶起,“你我相識已有一段時日,我早已將你當做是朋友,朋友有難,理應出手相助,你若再興師動眾的言謝,豈不是折煞我?”
“王妃也是繆某朋友。”
繆嬰嘴上不再吭聲,心裡牢記此事,永生難忘。
……
飛越崇山峻嶺,萬水千山,信鴿飛回軍營,落到蕭祤升的手上。
拆開了信,瞧清上麵冷漠的回信後,蕭祤升蹙起了眉頭,心中困惑不解。
他和繆嬰是多年的故友,根據二人交情,和平日的相處模式,都注定了他寫不了如此疏遠和淡漠的一封回信,因此可以斷定,絕非繆嬰所言。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想起府中那一位古怪的“客人”,蕭祤升立刻捏緊了信。
“藍澤,馬上回京。”
叫來了貼身的護衛藍澤,蕭祤升決定派他走一遭,親自了解實情。
“王爺,為何?”
藍澤蹙眉,一臉詫異,“戰爭尚未結束,屬下怎能回京?”
作為蕭祤升的護衛,他唯一的職責以及使命,是保護蕭祤升,他在哪兒,自己一定會在哪兒,寸步不離,如影相隨。
“要你回京,是確保王妃的安全。”
蕭祤升簡明扼要的說明緣由,免得藍澤多問。
“屬下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