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天茵抿著嘴唇,怔怔的瞧著蘇攬月,那我見猶憐的眼神裡有不解,愕然,無措,還有遮不住的匪夷所思。
萬般情緒交織在了一起,天茵內心複雜。
表麵未敢直言不諱,心裡卻腹誹道,莫非,她都知道了麼?
天茵掀了掀唇,缺少問出口的勇氣。
“世上的紙,包不住火。”
蘇攬月將天茵的反應儘收眼底,愈發感歎她的可悲,“你以為你那些漏洞百出的小心思,能瞞天過海嗎?”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
天茵目瞪口呆,反應不及,隨後一聲陰森森的笑從嗓子眼擠出來,“今日也是你的圈套?”
原先有多勝券在握,此刻便有多荒唐可悲。
天茵萬萬料想不到,那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結果不過做了甕中之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蘇攬月的棋高一著,自己終究功虧一簣。
“圈套倒談不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蘇攬月呷了一口茶,語氣淡淡然道。
“卑鄙!”
天茵憤然的瞪著蘇攬月,半天憋出來一句話。
心有不甘,可身在瑞王府,如何放肆?
“住嘴!王妃心地善良,菩薩心腸,見你處境可憐,庇護了你,讓你吃飽穿暖,不必露宿街頭,已經是你幾世修不來的福氣。”
繆嬰沉下臉來,看不下去天茵在此胡言亂語,便一樁樁,一件件的,講清她的罪過,“可你非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恩將仇報,實在罪大惡極!”
幸虧天茵遇見了蘇攬月,倘若換成彆人,怕是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嗬,你們一唱一和,戲演的真是棒。”
如今窮圖匕見,天茵索性破罐子破摔,折騰著站起身,齜牙咧嘴,冷嘲熱諷,終於露出本來麵目。
“到了如今地步,你竟還是不知悔改,果然冥頑不靈,鐵石心腸。”
繆嬰冷哼一聲,淡泊的眸子裡,藏著顯而易見的諷刺與譏誚。
“我並非做錯事,何來悔過一說?”
天茵扯著嘴角,笑得輕蔑,“自始至終,蘇攬月都是在惺惺作態,假仁假義,從來不曾拿我當過姐妹,隻是竿木隨身,逢場作戲罷了,倘若一切是個陷阱,過往所謂的情誼是一場笑話,恩德從何而來?”
說的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可想而知,天茵的世界裡,錯的便隻有蘇攬月。
“夏染,我是誰?”
蘇攬月不搭理天茵,轉身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夏染心如明鏡,彎了彎腰,一臉恭敬的說,“瑞王妃。”
“用毒謀害皇親國戚,該當何罪?”
蘇攬月端起了架子,漫不經心的問。
“按律當斬。”
夏染話音剛落,天茵瞠目結舌,大驚失色,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此刻目光呆滯,狼狽不堪,哪還有剛才的活靈活現,不可一世?
“攬月,我……”
天茵惶惶不可終日,咽了一口唾沫,擺出了諂媚的表情,“我不是有意的,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天茵儘管卑鄙無恥,心如蛇蠍,但到底是外強中乾,不堪大用,夏染區區的兩三句話,馬上便屈服了。
“能屈能伸,隨機應變,你倒是很能耐。”
蘇攬月道,“夏染,把天茵帶下去,罰做苦力,將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