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頒布了什麼指令?”
心裡有了預感,蘇攬月輕聲道。
“無外乎是那麼幾條。”
嘴上說不在意,可小二的臉上,卻充斥著不滿,“加重鹽稅,加重賦稅,凡是先王減免過的,全部都找補回來了。”
幾座大山壓了上去,難怪百姓哭喪著臉,怨聲載道。
“你確定是國主頒布的?”蘇攬月試探性問道。
“國主從前勤政愛民,節儉樸素,在百姓的心中,可是一位明君聖主,近日不知怎的,像是變了個人。”
未了,小二斬釘截鐵的道,“雖然前後判若兩人,但一定是國主頒布的,畢竟除他之外,無人有此權利。”
蘇攬月表麵上不吭氣,心裡卻在腹誹,百姓都在怨恨國主,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卻在逍遙法外,作威作福。
幾人竊竊私語,櫃台那兒的掌櫃,那雙鋒利的眼眸一直緊緊盯著店裡兩位可疑的客人。
自從進店之後,不叫菜,也不喝酒,光是拽著小二,打聽城中情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大有問題,蹊蹺的很。
據說近日京中出了探子,越發瞧著那兩個人來路不正,一肚子的歪門邪道。
“小二,過來。”
掌櫃的冷下臉,大聲嗬道。
“掌櫃的,怎麼了?”
小二一路小跑,屁顛屁顛的趕過去。
“你是怎麼回事?”
揪著他的衣領,掌櫃的態度冷硬的嗬斥他道,“什麼客人都往店裡麵領,你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嗎?萬一出事,你能擔待得起,還是我能擔待得起!”
“人家都進來了,我總不能攆出去吧。”
小二撓著腦袋,笑容憨厚,“是您說的,來者是客,和氣生財。”
“我不管,趕緊的讓兩人離開。”
掌櫃的摔了一下算盤,脾氣暴躁。
“怎麼讓?”小二委屈的問道。
“以後招呼人時,給我擦亮眼睛,我開的雖然是客棧,但也不能什麼人都請進來。”
掌櫃的特意抬高了音量,表麵上是嗬斥小二,實際上他是說給譚嚴寬和蘇攬月聽的,“請了兩尊瘟神,我的店還開不開了?”
“掌櫃的開個店也不容易,咱們彆給人家添麻煩了。”
蘇攬月深諳生意人的心理,道,“譚將軍,走吧。”
“小二,結賬。”
儘管粒米未進,但到底得了個消息,譚嚴寬還是掏出了銀兩。
二人走後,掌櫃的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先前為了讓梁夏的二王子開口,將他的父王比作昏君,想激怒他,不成想卻一語成讖,歪打正著。”
剛出門口,譚嚴寬感歎,蕭祤升有先見之明。
“其實……”
蘇攬月正欲解釋清楚,為梁夏的國主正名,一抬頭便看到蕭祤升站在麵前,那未說完的話,一下咽回了肚子裡。
蕭祤升一直在城中尋找二人,始終都不見其蹤影,抬頭看看客棧的招牌,心中鬱悶不已。
這個客棧路過有幾回了,早知蘇攬月在裡麵,就直接進去了。
“殿下為何會來?”蘇攬月眼前一亮,欣喜的問道。
“倘若我未猜錯的話,王爺是來找王妃的。”
有關於蕭祤升的來意,譚嚴寬已心知肚明,無需多言。
“譚將軍很聰明。”
蕭祤升道,“你擅自帶著王妃出營,可知犯了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