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祤洛低著頭,眸子裡麵盛滿怒氣。
下了早朝,他立刻來到了鳳棲宮。
此處是自己人,蕭祤洛便不必掩藏內心,他氣鼓鼓的坐下來,右手憤憤然的砸在了桌子上,鼻子裡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洛兒,你哪來這麼大火氣?”
呂淩曼擰著眉,關切的問,“是誰惹到你了?”
“還能有誰?”
蕭祤洛冷哼了一聲,滿腹怨念,“自然是父皇了。”
聞言,呂淩曼大吃了一驚,“到底怎麼回事?”
蕭祤洛讓宮人退下,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繼而肯定的說,“母後,我覺得父皇是有意放了皇兄。”
“先是派人在天牢保護瑞王,然後大庭廣眾之下訓斥了你,拒絕你處置瑞王的建議,皇上擺明了有私心。”
呂淩曼瞪大了眼珠,咬牙切齒,“母後真低估了他,事到如今,皇上居然還向著他。”
“那兒臣莫非前功儘棄了?”
蕭祤洛不甘心,但蕭遠鴻要保的人,他哪裡動的了。
“先彆失望太早。”
呂淩曼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父皇他儘管費儘心思,也難免有思慮不周全的地方,你若持之以恒,總能除掉瑞王。”
“母後言之有理。”
蕭祤洛點點頭,不疑有他,“兒臣還會派人,去天牢給皇兄一點顏色瞧瞧。”
“你父皇素來疼愛瑞王,連殺頭的罪過,也能夠寬恕他,他若活著,你的地位遲早不保。”
呂淩曼握著蕭祤洛的手,鄭重其事,“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母後的意思是……”蕭祤洛並非不清楚,他隻是在猶豫。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呂淩曼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惡狠狠道,“瑞王早應追隨先皇後而去了,如今晚了二十餘載,必須馬上下手,不能一錯再錯。”
“皇兄是父皇倚重的兒子,倘若他出了事,父皇怪罪下來,兒臣隻怕難當其責。”蕭祤洛擰著眉,始終難下決心。
“人選母後負責,保證守口如瓶,順藤摸瓜,也摸不到你的身上。”
呂淩曼道,“你要知道,瑞王活著,你父皇眼裡隻有他,隻有瑞王咽氣,你父皇眼裡才能看見你。”
“可……”
事關重大,蕭祤洛無法立刻便答應。
“彆可是了。”
呂淩曼冷著臉,直截了當的問,“你可願你父皇易儲?”
“自是不願。”蕭祤洛下意識的回答。
“你聽母後的話,儲君之位,固若金湯,否則的話,你遲早被瑞王取而代之。”
呂淩曼歎口氣,語重心長,“你即便有朝臣的認可,但是能否坐穩儲君之位,全靠你父皇一句話,偏偏君心最難揣度,有了瑞王,他隨時可能換掉你。”
“母後,不必說了,兒臣明白。”
一直躊躇的蕭祤洛,總算下定決心,“兒臣一定會斷了父皇的退路,讓他動不了易儲的心思。”
“這才是母後的兒子。”
拍了拍他的手,呂淩曼一臉的欣慰,“你放心吧,有母後在,瑞王休想去搶屬於你的位置。”
“兒臣多謝母後。”
有這番話,蕭祤洛便安心。
母子二人頭碰著頭,小聲的研究著計策,務必一擊即中,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