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這番話未免太言重。”
楊大人斬釘截鐵道,“瑞王再怎麼說,也是立過大功的,如今也得到了懲罰,理應釋放。”
“我不同意,不隻是我,相信滿朝文武無人認同楊大人的說辭。”
王大人道,“功過不可相抵,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何處置瑞王,那是皇上的事,但是無論如何,堅決不可釋放。”
王大人淩厲的眉眼,直視著楊大人,“否則一旦開了這個先河,會讓世人認為,天璃的律法不過是擺設,長此以往下去,後患無窮。”
“行了,通通給朕住口。”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可蕭遠鴻聽著,心裡覺得煩躁極了,他皺著眉,大聲喝道,“如今重中之重,是大朝會,瑞王的事,容後再議,退朝!”
說罷,拂袖離去。
蕭祤洛默默的站在原地,心裡暗自尋思,母後說的沒錯,必須斬草除根,否則終有一日,蕭祤升不僅會無罪釋放,還會踩到自己頭上。
這個結果,絕不允許發生。
雙手緊握成拳,蕭祤洛堅定了要永絕後患的想法。
……
蕭遠鴻隱忍著怒氣,來到太後寢宮。
“兒臣向母後請安了。”
“皇帝快起來吧。”
太後慈眉善目,“剛上完朝?”
“是。”
“可有人惹你生氣了?”
到底是蕭遠鴻的生母,他有什麼情緒,都瞞不住太後。
“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蕭遠鴻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的說,“吵得兒臣頭疼。”
“母後等一下也要叫你頭疼了。”
太後為他斟了杯茶,讓他坐下說話。
蕭遠鴻的動作一頓,道,“母後是有何事?”
旁人的事,他能隨便拒絕,太後的事,倘若他不願意,怕是真的得頭疼了。
“母後希望你能放了升兒。”
太後說道,“是一時的。”
“為何?”
蕭遠鴻擰著眉,大惑不解。
他怎麼都不曾料到,太後想插手的,居然會是蕭祤升的事情。
太後將蘇攬月的話,想方設法的變成了自己的話,並且講給蕭遠鴻聽,“為了皇室顏麵,你先大發慈悲,等到大朝會結束後,你想要關多長時間,那都隨你。”
她沉著聲,語重心長。
蕭遠鴻抿了抿嘴唇,默不作聲。
他眉頭緊鎖著,臉上陰沉的看不出情緒。
太後實在猜不到他怎麼想的,隻能說道,“母後知道,這是前朝的事,母後不應過問,但大朝會一年僅此一次,來往的也是各國的使臣,萬不能在使臣的麵前,丟了宗主國的顏麵。”
“母後用意,兒臣明白。”
按捺住不耐的情緒,蕭遠鴻總算是點頭了,“你放心吧,兒臣會放了升兒的。”
“有你的這番話,母後便踏實了。”
太後滿意地直點頭,心裡的大石頭,也可算落了地。
離開了太後的寢宮,蕭遠鴻寫了一封信,讓親信拿給了蕭祤升。
蕭祤升打開信,不大的宣紙上,便隻有八個字,“耐心等待,明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