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蘇攬月笑著搖搖頭,她猛地一抬眸,便撞進蕭祤升擔憂的眸子裡,心裡一股暖流湧進心田,“王爺莫再擔心妾身,我身體棒著呢,再加上有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風寒最易反複,謹慎些吧。”
說著,蕭祤升解下了披風,蓋在蘇攬月的身上,“你常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總叮囑本王的話,怎麼如今倒是你自己忘記了?”
“王爺的記憶力,一直是最好的,妾身自愧不如。”
“砰砰砰……”
不知什麼東西在敲擊著馬車,發出的陣陣的聲響,讓兩個人麵麵相覷。
蘇攬月掀開了車簾,意料之外的見到被車夫攔著的呂海怡。
此時她鼻子凍的通紅,一雙清澈的眼眸正小心翼翼的望著蘇攬月,“瑞王妃,我有幾句話很希望單獨的跟你說,你方便下來一趟嗎?”
瞧著她明亮的眸子,蘇攬月擺手讓車夫退下,小心的走下馬車,“寒風刺骨,海怡姑娘衣衫單薄,不適合在外麵久待,你有什麼話便說吧,等你說完,趕快回去。”
呂海怡在蘇攬月的麵前,像是個小妹妹,哪怕並不喜她,可這寒冬臘月,也不忍心她糟蹋著身體。
聽著她關心的話語,呂海怡怔住半晌,隨即笑了開來,“瑞王妃是一位坦然灑脫,敢愛敢恨,又不缺乏慈悲心的女人,難怪瑞王會那麼喜歡你。”
這倒是句實話,蘇攬月難得的沒有否認。
“我今日是鼓足勇氣,才來見瑞王妃的。”
呂海怡深吸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很喜歡瑞王,像他喜歡王妃那般,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兩情相悅,而我的一廂情願更像是將石頭扔進了空蕩蕩的山穀,注定有去無回,終其一生,也是徒勞無功。”
呂海怡眨了眨眼,冷氣罩在了她的眼眸上,那抹明亮的色彩徒添了幾絲憂愁。
蘇攬月抿唇不語,隻是歪著腦袋,靜靜的凝視著呂海怡,並認真的聽一個女子訴說她對自己夫君的愛意。
“我原本很不服氣的,不明白為何瑞王單單心悅你,卻不理睬我,明明無論外貌,或者其他條件,我從來都不會輸給你。”
呂海怡說到此處,忽而露出一抹淺笑,不是諷刺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直到我聽見你在殿上講的那番話,你的勇敢,是讓我望塵莫及的,那一刻不僅僅是瑞王,連我也有觸動。”
“不過三兩句真心話而已,海怡姑娘不必抬舉我。”蘇攬月笑了笑,道。
“並非抬舉,我也從不會抬舉人。”
呂海怡一本正經的說,“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隻是王妃的夙願,呂海怡也不例外,與其固執的守著不屬於自己的人,讓瑞王因此憎惡我,我更願意自己灑脫放手,重新去尋找那天賜良緣。”
“皇後有一句話倒沒說錯。”
蘇攬月發自肺腑的說道,“海怡姑娘坦坦蕩蕩,溫柔和順,的確是位難得一見的好姑娘,我由衷祝福你,早日和命定的良人喜結連理,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次輪到王妃抬舉我了。”
呂海怡嘴角上揚,笑得眉眼彎彎,“倘若不是在那樣的場合相識,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不敢講,但我很高興與你做朋友。”蘇攬月伸出手,放在呂海怡麵前。
呂海怡笑著抓住她的手,“我也很高興與你做朋友。”
又聊了一會兒,蘇攬月才回到車上。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見到了方才的場景,蕭祤升有些吃驚道,“本王今日第一次見月兒對外人笑得如此的開懷。”
“海怡不是外人,是我朋友。”蘇攬月很嚴肅的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