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嗤笑一聲,覺得這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
文曦一口氣把想好的話都丟出來,“劉爺是聰明人,我佩服你,既然這樣,您也應該知道,你們的交易是建立在我爸好欺負的基礎上——您想過嗎,要是我爸有一天不願意被吸血,撕破臉不認賬了呢?”
要是文長金不認這賬,那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丫頭,你這是威脅我?”
老劉頭陰惻惻地扯了一下嘴,“不認賬?你去問問這十裡八鄉,誰敢欠我老劉頭的錢不認賬?”
文曦睫毛一顫。
不一會兒,她就抬起烏亮烏亮的眸子,澄澈地看著他。
“您當然可以打斷我爸的腿,但同時我家也不能再給您產生任何價值了……這不是您的初衷吧?出來混,誰不是為了一個財字?如果我有更好的法子,您願意聽聽嗎?”
……終於說出來了。
父親被打斷腿,是她記憶裡永生不能磨滅的傷痕,現在拿出來說,簡直就是自揭瘡疤。
“……”
老劉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聽聽也不是不行。”
活在這世上,誰不是為了錢?
這小丫頭倒是通透。
文曦放在身側的手指,捏緊了又鬆開,反複好幾次,才裝作從容地笑笑。
“很簡單,隻要您放棄我小叔叔,改為罩著我爸一家三口,這樣我把賺到的所有錢,都按一成的比例分給您,怎麼樣?”
直到……她能靠自己的勢力保護自己。
老劉頭對文長銀多有保護,這文曦是知道的,其中緣由,也不過是文長銀能替他搞來錢。
可是,那200塊錢已經把文長銀的所有價值都榨乾了,以後再不會有人願意借錢給文家,就算文長金想替他還債也無能無力。
文曦強迫自己鎮定,細細觀察老劉頭的表情,察覺到對方正在思考,她笑得更深了。
“我比他有文化,也不賭博,我保證,一定比他給你賺來的多。”
“……”
老劉頭沉思著。
沉思著。
外麵的人等得屏氣凝神,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劉頭把一摞錢在手上拍了拍,笑得露出門牙旁邊的一顆大金牙。
“……那這剩下的三十多塊,小丫頭你怎麼說?”
三十塊不是小數目,既然要放棄文長銀,總得有人來補償他的損失。
畢竟他分點渣滓給文長銀,是為了以後他能賺更多的利潤。
文曦一聽他這麼說,心裡先鬆快了一半,明白有戲。
她捏了一手的冷汗,這時候神經一鬆,才感覺到渾身濕透,不過她還是笑得眉眼彎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劉爺,不知道您聽說過……分期付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