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金立刻將自己放在報紙上的眼抬起來，看向文曦，少見的嚴厲認真：“文曦，和你同年級的我都去打聽過了，大家的成績以及通知書，該下來的都已經拿到了，你的通知書呢？”
文曦愣在門口，心底最深處不詳的預感竟然成了現實，“爸，你是不是搞錯了，肯定還有學生的沒下來，要不……我的肯定就給耽擱了。”
“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文長金怒而站起：“為什麼彆人的都沒耽擱，就你的耽擱了？！文曦，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沒考上！”
其實早該有準備的，文曦這段時間不是火鍋店，就是太陽能熱水器，要不就跑到北京去，哪裡有時間看書複習……
說不許，這個妮子，早就背著爹媽荒廢了學業！
文長金越想越氣，看文曦的眼神也就越來越淩厲，在這樣的目光下，文曦近乎委屈崩潰：“我不知道……”
“其實一早我就想問你。”文長金道：“先前懷禮的通知書下來了，你的沒有，我心裡就有疑惑，卻不想，你是真的這樣沒有出息！”
“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要這樣凶我的女兒？”馮素珍不乾了，一向溫柔的中年女人護著自己的孩子，“文曦說了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你這個做爸爸的，這樣不相信女兒？”
“你彆護著她！從小到大，她就是給你慣壞了！”文長金氣極，跺了跺腳。
“我慣壞的？文曦從來都是你護在心尖尖上的女兒，怎的，原來在你眼裡，女兒還比不上那一張紙？”馮素珍頭一次說話尖利。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懂！”文長金氣的直捂胸口，馮素珍才不管他，看向文曦，溫聲道：“曦兒，你彆聽你爸的，這件事我們先搞清楚，媽相信你不會荒廢學業。”
文曦感動的紅了眼眶：“媽……”
文長金像個小孩似的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行行行！我的錯！”
馮素珍哼了一聲，摸了摸文曦的腦袋：“去，文靜等你吃飯等了好久了，你去把文靜叫出來吃飯。”
文曦點點頭。
但通知書這事，就像是一道陰霾，沉沉的壓在文曦心裡，一天不解決，她一天不能安定。
依照自己的成績，和自己那天正常發揮，考不上大學簡直就是沒有道理。
但是……
她就是沒有拿到錄取通知書，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夜深了，文曦看著窗外，一夜無眠。
次日早，周懷禮來找她時，見她悶悶不樂，不用猜也知道是通知書的事。
“今天有事忙嗎？沒事的話，去校園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