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雲輝看著她這副模樣,也有些心疼,他想給她擦擦眼淚,卻被她躲開,“你下車。”
她自己拿手擦拭著臉上的淚,語氣生硬,命令著。
“你要乾什麼?”他預感不妙。
文曦朝他吼道,“不用你管,下車。”
“好,你別激動,我下去。”
見她神情激動,為了避免不在刺。激到她,於雲輝選擇了下車。
可他剛下車,文曦就點了火,瞬間揚了他一臉尾氣。
車速之快,令他非常擔憂,他跑到路中間,兩手揮著,攔了一輛的士,“師傅,麻煩你幫我跟著前麵那輛車。”
於雲輝指著前麵那輛已經快到隻看見影子的車。
“好嘞,坐穩了。”好在的士司機也沒問東問西,踩了油門飛衝而去。
於雲輝立馬打電話告訴了周懷禮,他沒攔住文曦,現在估計正趕著去墓園。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次紅燈,也差點撞人車上,這些都沒有阻攔文曦的腳步,她一心惦記著陸掌勺,腦海裡浮現的全是他對她的關愛。
怎麼能,怎麼會突然就走了……
文曦想不通,哭花了一張臉,好不容易到了墓園,跌跌撞撞的下了車,看著滿園的墓碑,這才真正的意識到,活著與死亡的距離。
記憶中那個疼愛她的人,如今正躺在冷冰冰的土地裡,永遠也不可能在醒來了。
她機械似的邁開了步子,四處尋找著陸掌勺的墓碑,幾近瘋魔。
重生來過,她知道陸掌勺對她的意義而言,究竟有多大。
文曦兩手緊抱頭部,隻覺得腦子要炸開了一樣,特別的疼,她想想起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關於陸掌勺的事,有些竟然是空白的。
終於,跑了幾圈之後,在一處找到了陸掌勺的墓碑,墓碑上貼著他和藹的照片,他在笑著,對著她笑了。
文曦走近墓碑,“師傅,我來看你了,原諒我好不好,我來晚了。”
她蹲坐在石碑旁,一手撫。摸著照片,眼裡充滿了不舍與惋惜,左眼先流出了淚。
“師傅,對不起,徒兒來晚了!”
她越是看,就越是崩潰,陸掌勺待她就像親生女兒一般,一樣的好,如今卻告訴她,他老人家突然不在了,這叫她怎麼承受得住。
文曦跪在陸掌勺墓前,朝他磕著響頭,嘴裡一直不停的說著對不起,情緒已經崩潰。
她嚎啕大哭著,陷入了自己的悲傷情緒當中,眼神木訥,頭上隱約磕出了鮮血,也不見得她喊疼。
這樣的文曦,周懷禮是沒有見過的。
不遠處的於雲輝,也從來沒有見過文曦這樣過,他與周懷禮一同趕來了墓園,但他卻沒有資格上前安慰。
“文曦……”周懷禮默默蹲了下來,扶起文曦。
文曦扯了扯嘴角,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猛然起身隻感覺頭昏目眩,腦海中就像有人在打架一樣,左邊比右邊要疼。
恍惚中,好像看見了周懷禮麵帶憐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