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地褪去,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一個身著酒紅色莽袍的英俊男子,又看了一眼他麵前的內堂屋子,依依不舍地收回了他那泛著血絲的眼睛,神情淡然的轉過了身,邁著輕飄飄的步子緩緩地離開。
上朝的時辰到了。
皇宮中的大雄寶殿上,隨著太監一聲又尖又細聲音叫道:“皇上駕到!”一個身著黃色九龍絲袍頭戴龍冠的年輕男子慢慢地走了出來,滿臉威嚴的站在了龍椅麵前,俯視著眾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之下,群臣下跪,一齊高呼。
“眾卿平身!”禦寒風說著袖子一揮,快速地坐在了龍椅上。
“多謝皇上!”群臣齊呼著,緩緩地站了起來,整齊的排成兩列站在大殿兩邊。
禦寒風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看著眾臣淡淡的說道:“如今,我皓月皇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全要仰仗攝政王勞苦功高,一舉平定四方戰亂,還給朕一個和平的江山?在此。朕謝過皇叔了!”禦寒風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抱拳。
曾在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禦寒風便從來沒有將攝政王禦淩景放在心上,而如今,當了皇上卻變得如此客氣了?這等心計豈是禦淩景所能比得了的,貌似自己在不計前嫌地跟攝政王示好?實則在替自己鋪平道路,拉攏人心。
想我禦寒風如今已是皇上,本來不必跟你攝政王一個臣子抱拳,可是我禦寒風卻這麼做了,我敬你禦淩景勞苦功高。我禦寒風這麼的抬舉你禦淩景,給足了你禦淩景麵子。如果那天,你禦淩景再有一個什麼異心,那便是大逆不道了,到時候勢必會眾叛親離!
禦寒風雖然不屑於像他這個陰險的侄子一般,耍些陰謀詭計?但是他禦淩景也不是傻子,如今這當了皇上的侄子,突然性情大變,走起了親情路線,他又豈會不知?
“皇上言重了!微臣惶恐!俗話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平定戰亂,還天下一個太平,本是臣等武將的職責!皇上不必放在心上!”禦淩景上前一步,雙手抱拳的說道。既然你禦寒風要走親情路線,那本王便陪你走下去。
“皇叔如此為國為民,朕代全國百姓在此叩謝皇叔了!”禦寒風說著,站了起來。衝著禦淩景所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頓時,朝堂之下,議論紛紛。
“當今皇上如此仁義,真乃我等福氣啊!”一個稍微發福的中年文官,連連點頭的說道。
“是啊?以前聽說皇上在登記之前跟攝政王不合,看來都是謠傳!”一個身材偏瘦的年輕武官說道。
“這皇上給大臣鞠躬?真是聞所未聞,聽所未聽。當今皇上的胸懷真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一個鼻尖上有顆黑痣的大臣說道。
……
看來這禦寒風收買人心的本事,還真是有一套。這些話貌似是在恭維抬舉我禦淩景,實則每一句話的後麵都有套路。這當了皇上的禦寒風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真可謂是字字珠璣,步步為營啊,看來自己以後得更加小心了。
聽著這些大臣們的議論,禦淩景在心裡冷笑一聲。
與此同時,躬著身子,聽到了眾大臣議論的禦寒風,眸子一閃,嘴角一斜,緩緩地站了起來。
“皇上如此仁義,臣必當鞠躬儘粹、肝腦塗地!”禦淩景說著,對著禦寒風的方向跪了下來。
這種時候,禦淩景必須跟著禦寒風一同演戲,見招拆招,方能不給人留下任何的把柄。
“皇叔快快請起!”禦寒風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走下了朝堂,走到了禦淩景的麵前,扶起了躬著身子的禦淩景。
禦寒風這演技,真是絕了!演的如此逼真,如果不了解他的人,或許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仁義無雙,平易近人的溫和皇上。
隻是他在自己曾經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一直對其迫害暗殺的攝政王禦淩景麵前演戲,不但沒有讓禦淩景被他精彩絕倫的演技所折服,反而讓禦淩景覺得惡心。
就在禦淩景被皇上扶起刹那,旁邊的大臣看到了皇上這麼的“仁義”,一齊跪了下來高呼:“皇上仁義!臣等福氣!”
禦寒風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淡淡的道:“平身!”禦寒風轉而又對著禦淩景一臉微笑的說道:“皇叔,聽說皇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