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淩景在心裡冷笑一聲,這皇上來的可真是時候?想必剛剛的話他應該全都聽到了吧?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此關鍵的時刻出現,恐怕不僅是是要在寒逸麵前扮演一個好兄長,還更能在自己麵前扮演一個好侄子,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禦淩景在心裡暗歎,這種演技,恐怕連戲院裡最有名的小生都會自歎不如!
既然好戲已經開場,本王便將戲就戲隨著你唱下去,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禦寒風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想到了這裡,禦淩景嘴角一彎,淡淡的一笑,抱拳道:“皇上言重了!寒逸還是一個小孩子,臣豈會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禦寒逸冷笑一聲,“哼!皇叔是在說我幼稚嗎?”
禦淩景沒有說話,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住嘴。”禦寒風再次嗬斥,看著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弟弟,縱然他心裡十分高興,可是還要裝作一副好兄長好侄子的模樣,這出戲他必須演好。
“皇兄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我才是你的親弟弟。”禦寒逸袖子一揮,一臉怒氣地將臉轉了過去。剛剛好懸啊,若不是皇叔提醒,本王差點忘記了這裡是皇宮,是皇上的禦書房,說不定某個角落裡的什麼地方,或者什麼東西後麵便藏了一個眼線或探子在偷聽?禦寒逸到現在都覺得一股涼氣湧進了他的後背。
“你?簡直太不像話了。”禦寒風看著七弟那副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模樣,指著手大罵。轉而又看著攝政王禦淩景,一臉媚笑道:“皇叔莫怪!待會看朕怎麼收拾他?”嘴上說著,禦寒風的心裡不知道有多美?想你攝政王孤傲、冷漠、不可一世,如今怎樣?還不是被朕的七弟頂的啞口無言?
這禦寒風真的是太自以為為是了,隻知自己在演戲,孰不知這禦淩景同安親王也在演戲?他真的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彆人。
禦淩景瞥了一眼禦寒逸,看著禦寒風淡淡的道:“寒逸久居大漠,荒無人煙,生活環境異常艱苦,這久而久之,有些脾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也好過某些人,假借著朝廷的名義掌握著軍中大權,這裡麵的意思?哼!恐怕隻有某些人自己知道吧?”禦寒逸突然轉身,眉眼一挑,冷嘲熱諷道。
禦寒風的嘴角微微揚起,這個七弟真不虧是自己的好弟弟,真是句句都說到了朕的心坎裡了去了,可是現在還不是跟禦淩景撕破臉的時候,禦寒風突然臉色大變衝著門外大喊:“來人。”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把七皇子給朕請到禦膳房,給他做碗冰鎮綠豆粥,給他降降火。”
“皇兄?”禦寒逸一臉的委屈,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不知道你的書讀到哪裡去了,你的禮數跑到了那裡去了?如此目無尊長?”禦寒風厲聲嗬道,儼然一副好兄長的模樣。轉而又看著那個小太監,“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七皇子給朕請出去?”
“是!皇上。”太監應道,又看著禦寒逸,“王爺請跟奴婢來。”
“哼。”禦寒逸看著一眼皇兄,又瞅了一眼禦淩景,甩著袖子,憤怒離去!
禦淩景看著寒逸的背影,掃了一眼禦寒風,從他的眼神中,禦淩景捕捉到了一絲得意,看來禦寒風八成已經相信寒逸了。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這寒逸的演技實在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他事先跟本王通了氣?恐怕連本王都被他帶進戲裡去了,幾年不見,他果然成熟了許多。他雖然年輕,沒有經曆過宮廷爭鬥,但是他心思縝密,思慮周到,這做起事來,更是老練毒辣,這要是一直處在大漠還真是埋沒了他。
“皇叔!寒逸如此無禮,都是朕這個當哥哥的沒有教好!朕再次替他向皇叔致歉。”禦寒風說著雙手抱拳,給禦淩景施了一個禮。
禦淩景很快地抽回了思緒,雙手抱拳道:“使不得!皇上是君,本王是臣?自古隻有臣給君施禮的,哪有君給臣施禮的?”
“皇叔說得極是!自古是隻有臣給君施禮的,沒有君給臣施禮的!但是卻有晚輩給長輩施禮的!皇叔是長輩,朕是晚輩,這晚輩給長輩施禮本是理所應當的,你說是嗎?皇叔?更何況且朕又是代弟施禮?”禦寒風說著嘴角揚起了一個微笑,微笑之中透露著一絲絲的得意。
看來淩蕭墨的消息有誤,朕還是相信自己的弟弟跟朕是一條心的,就在剛剛,真的弟弟將這個不可一世的攝政王給嗆的啞口無言,甚是大快人心哪!
禦淩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禦寒風說得很對。他今日的表現很平靜,如果他一直這麼平靜下去,才是禦淩景所擔心的,還好他今日的平靜是寒逸麻痹了他所導致的,否則,這禦寒風將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