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堂堂醫聖毒聖豈會就這麼死在了這裡?師父讓我救濟天下的重任還未完成?不可以,我阮傾嫣不可以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想到了這裡,阮傾嫣的眸子中立即射出了一道淩厲的光芒,迅速從自己的頭發上拔出了那把淬了劇毒的銀簪,狠狠地朝著男子的後頸刺去。
頓時,男子猶如糟了雷擊一般,迅速地發出了一陣淒慘的叫聲,鬆開了抓著阮傾嫣的手臂,去抓刺在後頸的銀簪。
被男子放開的阮傾嫣,立馬向後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這個中毒的男子越來越厲害,自己研製的毒藥對於他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阮傾嫣的心裡充滿了惆悵與恐慌,這個男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他已經不僅僅是中毒那麼簡單了,毒藥已經在他的身上產生了變異,跟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了,如果想要製服他,幾乎不可能了。
就在阮傾嫣發愣的一瞬間,男子已經拔出了那支銀簪,扔在了地上。一臉興奮地向阮傾嫣的身邊緩緩走來。阮傾嫣看到情況不妙,迅速的一個轉身,拚命的向前方跑去,誰知她剛剛跑出了兩步,便男子猶如提小雞似的再次給提了起來,阮傾嫣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地望著男子。
男子大吼一聲,臉上洋溢著一副得意的表情,饑餓難耐地張開了嘴巴慢慢地朝阮傾嫣靠近。
看來今日,我阮傾嫣真的是在劫難逃了?想到了這裡,阮傾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那股猶如屍臭一般刺激的氣味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濃,阮傾嫣直覺自己的胃裡泛著一種酸水。突然,阮傾嫣感覺到了那股氣味幾乎貼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可以感覺到這名男子喘氣的氣息。但是,對方卻遲遲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不對,不應該,據我對中毒之人的了解,他看到了獵物,也就是他所需要的活人的血液載體,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咬下去的,可是怎麼沒有?阮傾嫣帶著疑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雙彷徨、迷離的眼睛在注視著她,好似在向她求助似的。突然,男子的身體再次搖晃了起來,他的情緒也變得焦躁不安,臉部由於痛苦變得猙獰起來,嘴裡還散發出了絲絲的痛苦。
看來,他的毒勁又發作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男子依舊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他沒有如阮傾嫣所想的那樣把自己當作了他的晚餐?而是,一臉痛苦的望著阮傾嫣,似乎寧願自己承受著毒發刺骨的疼痛都不願意傷害這個女孩?
當阮傾嫣再次看到了他那迷離、無奈、彷徨又無助的眼睛的時候,阮傾嫣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絲的難過與心疼,不由得有了對他同情。
“李海!你給本王住手!”
這時候,禦淩景和柒綰郡帶著幾十名侍衛趕來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男子緩緩地回頭,卻看到了一個身著紫色蟒袍的英俊男子,而男子卻用一種嗜血冷冽的眸子在注視著他,他的心裡“咯噔”一下,猶如夢中驚醒一般,強忍著疼痛,將自己的意識慢慢地聚攏。關於這個男人,自己曾經不顧一切地去為他拚命,也曾在王府中偷偷的看了他無數次。
男子聽到了禦淩景的呐喊,猶如得到了命令的士兵似的,立刻放開了阮傾嫣。
“傾嫣!”柒綰郡一邊喊著,一邊跑過去,扶起了顛倒在地上的阮傾嫣。
阮傾嫣看了一眼柒綰郡,淡淡的道:“我沒事!”說罷,她的眸光定格在了那個剛剛抓著她的男子身上,柒綰郡也一臉狐疑的看著這名男子。
“王……王……爺……”男子的眼睛含著淚水,嘴角微微揚起,小聲的說著。看著禦淩景,男子猶如看到了一個自己向往已經的恩人似的,內心十分的激動。
男子的說話聲音雖小,但是足以讓阮傾嫣、禦淩景等人都能夠聽到。
禦淩景心裡一怔,一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看來他還記得自己,這說明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喪失。想到了這裡,禦淩景緩緩地向男子走近,曾經和他在一起作戰的情景曆曆在目的呈現到了眼前。禦淩景的眼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淚花,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曾經跟他一起行兵打仗的英俊青年,武功卓絕的先鋒,如今變成了一個依靠吸血才能維持生命的惡魔?
禦淩景的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酸痛。他不知道李海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受了多少的苦,糟了多少的罪,才變成了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禦淩景走到了男子的身邊,打量了一下他的這個救命恩人。當禦淩景看到了蓬頭垢麵,渾身上下流著藍綠色血液,潰爛的沒有一絲完好的肌膚的李海的時候,心裡那種對李海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層。禦淩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不明白上天為何要如此折磨這個對他忠心耿耿,願意用他的命來換自己的命的先鋒?
“王……王……爺……”
男子看著禦淩景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強力地壓製著毒素對他的控製,忍著鑽心的疼痛。他務必要使自己保持清醒,這樣他才能看到了他的王爺。隻見男子的臉上剛剛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他那還在淌著藍綠色血液的手臂還沒有伸出,便猶如死屍一般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李海!”禦淩景一臉驚慌的迅速地蹲下了身子,大聲地叫道。
“他沒事,他隻是缺血引起的短暫的昏厥,給他喝些血他立馬就會醒來!”阮傾嫣看著一臉緊張的躲在李海旁邊的禦淩景淡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青陌雪、官肆影、綠羅和管家,帶著數百名侍衛都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