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逸支起身子,閉上眼睛,大腦迅速運轉,終於做了決定:“韓逸,你進宮暗中觀察皇嬸的動向,如果皇嬸真的要傷害母後,關鍵時刻你可以救母後一命,僅此一次,母後對皇嬸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就算受到……也是她罪有應得。”
韓逸抱手沉聲道:“卑職明白了。”
禦寒逸點點頭,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皇宮好像在瞬間陷入黑暗,整個安慶宮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個侍女太監走路的聲音,一個黑影出現在房頂上,很快隱去了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沒過一會,安慶宮中又出現了兩個身影,卻都沒有發現對方。
上官瑤合上眼,靜靜的躺在貴妃椅上,屏退身邊的人,氣定神閒的似乎在等什麼人,現在的上官瑤,褪去了白日氣勢恢宏的樣子,現在儼然一副平易近人的老太太麵容。
一個黑影悄然而至,走到太後麵前,拉下麵罩,以真麵目示人。
上官瑤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眉眼流動,卻不曾有意外,淡淡一笑:“你終於來了。”
柒綰郡盯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心中頗為意外,沉聲道:“太後好像猜到本王妃會來找你了?還是每晚都在等著這個時候。”
上官瑤對她話裡的諷刺之意不以為意,慢慢站起來,與柒綰郡平視:“一直沒有你毒發的消息,哀家就知道你還沒有死,既然沒有死,就一定會來找哀家。”走到桌子前,自顧倒了一杯茶,端著茶杯慢慢走到貴妃椅上坐下,悠閒的品茶。
“要不要來一杯?”
“哼。太後倒是很有閒情逸致。”上官瑤的氣定神閒反襯的柒綰郡越發是個黃毛丫頭,冷哼一聲,暗暗氣惱自己。
“哀家活到這個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說吧,有什麼想問的?”上官瑤輕而易舉看出柒綰郡的意圖。
柒綰郡臉上閃過欽佩,太後真的是不簡單,“太後怎知?”
“如果你要殺哀家,早就動手了,不會到現在還在這兒聊天,”輕輕抿了一口茶,滿口清香,確是上好的大紅袍,“哀家料想,外麵應該有你的人吧,應該不是攝政王吧。”
柒綰郡突然感覺在太後麵前,她就是一張白紙,她城府太深了,不想再廢話了:“我問你,給我下毒的人是誰?”
上官瑤滿不在乎道:“她已經出宮了,你找不到她了。”
柒綰郡心中早有預料,並為感到意外,繼續道:“本王妃早晚都會查出來的。還有,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本王妃很多年了,太後為什麼一定要我死。”
上官瑤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這樣蠢笨的問題,她怎麼會問出口,柒綰郡亦是看到上官瑤眼中的鄙夷,突然有些明白了。
輕聲道:“攝政王妃的文采在整個皓月皇朝,恐怕沒有第二個了吧。”
這一點柒綰郡是知道的,她和攝政王是一文一武,被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也是正常的,“太後是什麼時候開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她還沒有嫁給禦淩景的時候,她家被滿門抄斬,隻有她一人存活,後來她機緣巧合嫁給她從未見過的夫君,這其中雖說那麼多次化險為夷,這其中的周折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上官瑤細細的回想,坦然道:“許是在你救了攝政王的時候吧,是哀家的疏忽,不然你也不可能給我找了這麼多的麻煩。”
柒綰郡有些震驚。她一直是以為她嫁給禦淩景之後,太鋒芒畢露,才會招致災禍,不可置信道:“所以,是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將我視作眼中釘?”
上官瑤點點頭,有些懊惱道:“當初先皇將你許配給攝政王之前,提過想要將你許配給皇兒,但是哀家當時極力反對,如若不然,現在應該你應該是皇兒的妃子,也有可能是皇後。”
柒綰郡一臉驚愕,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樣的陰差陽錯,心裡倒是有一絲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上官瑤,她現在可能已經被禦寒風折磨的不成樣子或者早就自殺了吧。
突然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躬身一拜:“柒綰郡謝太後當年的極力反對。”利落站起來,迅速將手中的藥丸塞到上官瑤的嘴裡。
上官瑤原本看到柒綰郡的動作,有些詫異,可是馬上嘴裡就被塞了藥丸,用力掙紮了一番,還是被咽下。
柒綰郡迅速在上官瑤身上點穴,立在一旁,輕聲說道:“太後做對了一件事,我就手下留情,稍稍放過太後一馬,你放心,不會痛也不會癢,隻是……”柒綰郡神秘一笑,轉身走了。
“吱呀。”
“我們走。”柒綰郡對門口的兩個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