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人,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孫清雅心中一直疑惑這一次來江南的目的,任由她怎麼猜想,都想不到,竟然是向家人要舉家搬到了孫府之中去。
就在向氏歎氣的時候,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顯得有些蒼老的身影走了進來。
“夫人!”來人卻正是不久前去迎接孫清雅的那個老管家。
向氏微微的抬頭,說道:“你剛剛也將這些話聽到了,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老管家想了想說道:“孫府的大夫人自然是在孫府之中一手遮天,有著相對強大的話語權,她的話自然是可信的,關鍵就是,夫人與孫家大夫人的關係如何,這還是老奴不明白的一點。”
老管家並沒有因為向氏與孫家大夫人是親姐妹的關係,就說話有些忌諱,由此可見此人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絕不會因為親屬關係,就擾亂了自己的思維。
向氏聽到了老管家的話,忽然想到了愛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那個時候,她與她的階級都還在深閨之中,不識情愛為何物。
那一天,天氣晴的極好,他與她的姐姐一同走上了街。
兩人正在路邊挑選著首飾,忽而有一輛馬車的馬受了驚,像是發瘋一樣的衝來,一路上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車山的車夫還在竭力的控製著發了瘋的驚馬。
正好不好的,那發了瘋的驚馬,就想著她們姐妹倆衝來!
當時的向氏被嚇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躲避,當然,在那個時候,就是她想起了躲避,也不見得來的記躲開這瘋馬!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人類中最偉大的情感使得她的姐姐壓製住了對驚馬的恐懼,將自己的妹妹護在了身後,她雖然同樣怕的要怕死,可是身後的人,卻是她的至親,她沒有避開,也絕不會避開。
最終,當體若篩糠的姐姐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那瘋馬剛好被主人安撫住了。
想到了這裡向氏臉上出現了濃濃的笑意,人世間也許有的東西會改變,可是真情卻永遠都在人世間。
向氏相信自己的姐姐在多年前麵對瘋馬的時候,能將自己護在身後,多年以後,她的姐姐依舊是那個姐姐,絕不會變!
“不會,姐姐永遠不會變!”向氏臉上出現了笑容,臉上就像是出現了一層聖光一樣,一時間,她整個人就像是瞬間年輕了十多歲,變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老管家看著眼前的夫人,他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家的夫人發生了某種變化,雖然他說不上來,可是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孫家的大夫人絕對信得過。
…………
孫清雅回到府中的時候,田伯已經在等著孫清雅了。
“小姐,這裡的一切住的可還習慣?”這本不是田伯應該問的話,這本是一個主人該問的話,田伯作為一個客人,居然這樣問客人住的習慣不習慣。
然而,孫清雅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還在看著那被養在了瓷壺之中的荷花。
“田伯,你來聞一聞,這是不是很香?”孫清雅渾然沒有注意到田伯問的話。
田伯笑了笑,並沒有、起身去聞一聞荷花到底香不香,他這個年紀的人,自然是見過很多的荷花了。
就在這個時候,上官離塵進來了,田伯立刻起身向著上官離塵行禮,莫顏也站了起來,看向了這個“隱姓埋名”的小王爺。
可是孫清雅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就那樣坐著,逗弄著荷花,不時地去嗅上一口荷花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氣。
上官離塵揮揮手,止住了田伯的動作,田伯止住了身形,身子站得筆直,就像是隨時都在等著為上官離塵複命奔走。
“表妹。”莫容離塵輕聲道。
孫清雅看了一眼上官離塵道:“田伯說了,我們三天之後就出發。”
上官離塵有些詫異的看了田伯一眼,顯然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倉促,才三天的時間就要走了,眾人來這裡,林林總總的算起來,也才不過四天時間。
田伯見得上官離塵看向自己,連忙說道:“若是公子還想在這裡玩上幾日,我這就去與向夫人說一下。”
上官離塵並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孫清雅,孫清雅道:“這就算了吧,姨媽心中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就這樣唐突的去打亂了她的計劃,確實有些不妥。”
“她的計劃?”上官離塵皺眉,他現在還不知道向家人要舉家搬遷到孫府之中。
孫清雅見狀,便對著上官離塵解釋了一遍,上官離塵心中雖然很是疑惑,不明白在江南家大業大的向家人,為什麼會搬遷到孫府之中,寄人籬下。
當然,生在皇家的他,自然不會多嘴去問問為什麼。
“那也好,江南這個地方熱的就像是一個蒸籠一樣,早些回家,也可以早點喝道冰鎮菊花茶,話說好些日子沒有吃過這東西了,心中還真是想念。”
孫清雅嘿嘿一笑,“還是你這個小王爺有口福,我可還沒有在三伏天裡邊喝過什麼加了冰塊的東西。”
孫清雅剛剛說完,就慌忙握住了嘴,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上官離塵假意瞪眼,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他的身份現在是隱形的,自然不能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