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送來營養針。
男人雖然意識處於半昏迷狀態,可是他的手就一直抓著我。
中間我想離開,他的手卻都一直抓著我不肯鬆開,明明人意識都不清醒了,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彆……”
手裡的力道更重了。
我遲疑了一下,又坐了回來。
紀擎軒因為這兩周阻隔藥副作用的折磨,已經瘦了不少,臉頰都凹陷下去,黑眼圈也非常嚴重。
可是我什麼也做不了。
他信了,就信吧。
我本來可以一直陪他坐著,可是中間想去洗手間,無奈,我隻能抽了抽手,“紀……紀擎軒,我想去洗手間,鬆鬆手吧。”
男人雙眼緊閉,手卻握的更緊了。
這個時候,我甚至懷疑,紀擎軒不會是假裝昏迷吧。
“擎軒,我真的要去洗手間。”
男人的力道卻更重了。
我本來想再堅持堅持,想他等會會醒,卻沒想到過了一個小時,紀擎軒依然沒有醒。
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左思右想,突然把臉湊過去,在紀擎軒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撒嬌,“親愛的,讓我去下洗手間。”
剛說完,男人的手就微微鬆了一些,我將手抽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紅了一大片。
後來一整天我都陪著紀擎軒。
到了傍晚,他的意識漸漸恢複了。
男人看見我守在他身邊,本來毫無生氣的眸子,頓時變得溫暖了起來,有些乾裂的薄唇微微勾起,似乎非常滿足。
過了半天才開口,“你還在,太好了。”
我的心微微酸澀,溫暖無比。
這個男人似乎現在真的滿心,滿眼都是我。
要不然就留下來吧。
陪他一輩子,畢竟孩子還會有的。
那時那刻,我真的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