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這裡時,梅瀾對紀兆銘的稱呼終於變了。
她叫他阿銘。
我可以想到,這對梅瀾來說雖然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卻也是美好的回憶。
梅瀾低著頭似乎已經沉靜在了回憶裡,繼續說,“那時候的我,因為過於難過,我拒絕心理醫生的治療,那段最黑暗,覺得人生無望的時候,都是紀兆銘陪著我,他任我打罵,我做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副溫柔的笑臉相對,那時的我曾經真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離去……
所以我有恃無恐,我任性的發泄著自己的脾氣,有一點不順心,我就坐著輪椅給他難堪,後來我漸漸習慣了沒有腿的日子,可是,在我沒有腿的三年後,他卻有一天突然離開了……”
說到這裡,梅瀾沒有再往下說。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嗚咽了。
我看見晶瑩的淚水滴落下來,落在她的手上。
我靠過去,抱住梅瀾,“梅姐姐,你沒有任何錯,錯的人都是他,是他耽誤了你,辜負了你的一生。”
梅瀾靠在我的身上,一直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她終於收住了情緒,拿出一張紙輕輕擦拭了一下淚水,重新抬起頭。
女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看著我,說,“謝謝,你想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幫他振作起來嗎?”
“想。”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
我願意為紀擎軒做任何事情。
梅瀾看著我,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剛才被趕出來的那兩個,是不是他家的傭人?”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