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近百年來,皆是如此,也不知是哪位先人訂下的規矩,直讓女人們牙咬得咯吱的響,卻隻無能為力的遠觀,於伊璃,這女子的身份是她此時的一個不大卻也不小的遺憾。
一麵牆上畫好了五個殘局,棋院的門口有五個棚子,每一個棚子對應一個殘局。
許多人佇足而觀看,一一的品過後,選了自己感覺最可能行的那一局,走到相對應的棚子裡,解了,就可以入棋館參加比賽了。
比賽不收取任何的費用,但前三甲均有豐厚的獎酬。
探花是一千金。
榜眼是五千金。
而狀元是一萬金。
如此的豐厚獎金,使得這鳳城的棋賽,每一次都是成千上萬人的追逐,而成正果的也隻三人而已。
如真是聰明又睿智,一夜的暴富也不是不無可能。
也因此,這睿祥棋館成了中原最具盛名的棋館,隻此一家,絕無僅有,即使是最普通的日子,棋館裡也人氣高漲。
棋館的生意逐年在飆升,附近的民房也被收走了很多家,價錢給的極高,所以老百姓賣了房子,也不愁買不到更好的來。
棋館的小間對弈房多的數不勝數,蓋了又增,增了又建,總是不夠用。
沒有人知道這棋館的幕後老板是誰,隻知,他是一個善人,貌似無權卻有勢,過著閒雲野鶴般的日子,卻連官府的人也要讓他三分。
棋館的門前,每一日的清晨都會有三個大鍋的粥施舍給過路的人,從伊璃記事起,就從沒有間斷過。這裡,也成了鳳城晨曦裡最亮麗的一道風景。
……
伊璃與子淳擠到近前,人多,幾乎擠彎了門前的海棠樹。
清幽與誰賞,
夢生染碧枝。
朵顏千妖媚,
落雪卻無聲。
淡粉的花落了滿身,不抖,隻增了一份恬淡。
春殘夏初的清涼愜意已被這滿目的人跡所暗淡。
花香裡幽藏著棋的風茫,花與棋幽雅相纏,引得無數雅人異士竟芳菲。
五道殘局,一是鴻門擊鬥,二為兔遊月窟,三曰炮兵興奇,四注輔弼功高,五錄五龍混海。
“一塵,我就來那一局兔遊月窟了,你呢?”子淳興致勃勃的望向伊璃,手不經意的摘了她發間的一朵落花,把玩著,嗅著花的芬芳,倒是讓伊璃有些臉紅了。
“輔弼功高。”簡短的應聲,轉身跑去棚子前排隊去了。
她才不要與子淳一起,他剛剛的舉動實在是令她尷尬。
伊璃隻想先解了這一殘局,再想辦法偷偷地溜走。
否則一旦進了場,被發現是女子,她說也說不清楚。
每個殘局都有不同的棚子,兔遊月窟與輔弼功高的兩個棚子剛好是緊挨在一起的。
伊璃排了隊,前麵大約有十幾個人,不消片刻,子淳也站在了她旁邊的長隊裡。
解殘局是有時間限製的,一刻鐘一局,解不了就是自動棄權。
這樣才好,否則一個人解上一天,那棋賽不是要賽上個一年半載的,那還了得。
靜靜的在心中研究著那棋譜,腳下,他與她的影子悄悄地重疊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