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棋看得忘記了吃晚飯。這不,想起來就趕著回來與娘一起吃呢。”換了一身乾爽的堂梨裙裝,她向娘撒著嬌,娘就怕她這一招了吧。
“真是個野丫頭,一個女孩家,再不許這麼晚回來了。”
“娘一定也沒吃吧。”
“娘在等你。”簡單四個字,卻道出了淩晚香對她的無儘疼愛。
伊璃就知道,她不回來,娘是絕對不會一個人先吃的。娘的心裡她永遠是割舍不掉的一塊心頭肉。
又想起那沉香,巴巴的想找了羽裳姐姐一起,“娘,又下雨了,今天的生意一定冷了些,璃兒叫了羽裳姐姐一起來吧。”
“也好,那孩子最近總是泱泱不樂的,怪可憐的。”
“娘,那我去了。”
“叫雪落那丫頭去就好了。”
“不了,娘,我要親自請姐姐過來呢,一會兒就回來了。”話音還未散儘,人已跑了老遠出去。
出了暖香閣,撐著花傘,雨勢小了好些,綿綿不絕的好似人的愁腸般陰鬱。
很久沒有來這前院了,娘是絕少讓她踏入的,女孩家,越少拋頭露麵越好。
輕快的邁著步子,向著邊裡的那處樓梯走去,最裡間的,就是羽裳姐姐的房間。
陣陣的嬌笑傳來,她早已聽得習慣。
從小就在這暖香閣裡嘻笑玩耍的度過,男女的情事她雖未見過,卻也聽多了那些姐妹們的牢騷。
娘從不逼著她們接客,賺來的錢也是留的少,分她們的多,姑娘們大多是身世淒苦之人,所以對娘,除了順從更多了一份敬畏與忠心。
不接客的,就隻賣藝不賣身,或歌或舞,全憑了那一身的能耐混得飯吃。
羽裳就是其中的一位舞娘,以舞見長,是香間坊的花魁舞娘。
從小,伊璃就與羽裳一起學舞,學了那份婉約那份柔媚,舞的境界,最美中隻讓人如蒞臨人間的仙境。
羽裳年長了她兩歲,姐姐般的貼心讓伊璃總有依賴的感覺。
上了樓梯,走在雕梁畫棟的回廊間,那最裡間,就是羽裳姐姐的房間了。
站在門前,聽得室內靜悄悄的,伊璃欲推門而入。
突然,聽得一聲低沉的語調,“小哥,又見麵了。”
身側,有人挑著門簾正從嬤嬤的房間裡走出來。
那聲音著實令伊璃恍惚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