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淡淡的水墨調染出一幅美人圖,鬢發如鬆濤,袖飛舞如蝶,竟欲飛翔。
眉間一點圓墨,是痣?是墨跡?隻潤染了萬千風情,那眉眼,那櫻一樣的唇,這女子,七分神似,三分貌似,竟是她嗎?
隻是她從未以女裝示他,難道他用了記憶裡的那個容顏,把男裝換成了裙裝畫了一幅千嬌百媚的伊璃嗎?
畫中人,絕美脫塵俗,隻如仙子。
心中有些欣喜,有些愁怨。
欣喜他畫中的‘她’,卻對未來泛起無限清愁。
輕輕將那畫物歸原位。
對鏡照紅妝,雪白裙裝外罩薄如禪翼的輕紗,麵無脂粉卻顏如紅酡,惹人欲醉。
理好了短靴,藏在裙裡,猶疑著不敢出門。
“好了嗎?”千呼萬喚始出來,他的嗓音低淳渾厚,引來她的輕顫無限。
“好了。”嬌羞一語,卻未掀簾而出。
倒是他一閃而入竹屋,抬首望她,“真是一樣的美。”他由衷地驚歎她為天人。
一樣?心中暗奇,是與畫中的女子一樣的美嗎?
同一個人,美豈會有兩樣?
“那畫好美。”是讚那畫風,細膩如賞,把‘她’畫得太過玄美。
他未迎言,隻牽了她的手,顧左右而言它,“一起去看桂花。”
出了竹屋,穿過竹林,遠處一座座山連綿起伏,眼前卻豁然開朗,卻是漫山的桂花,花開萬頃,風乍起,抖落花雨飛滿天,萬千旖旎,芬芳滿香,果真是絕佳的一處風景。
與竹林,一個清幽,一個嬌豔。
子淳沒有騙她,果真是天堂一樣的美景。
絳唇展袖攬空寂,妙舞斑駁灑花間。
伊璃輕甩長袖,隨風起舞……
忽而樂聲響起,是子淳。
隨手拈來的一片竹葉,唇輕含,吹之,悠揚而簡單的音樂奏響,仿如天籟,與伊璃的舞渾然天成……
優美的旋律,翩然的舞姿,仿佛那遠古荒蕪的古道,仿佛那奔放灼熱的異域風情,伴著濃濃的桂花香,一姿一式,一顰一笑,天地為之傾倒,觀者為之動容……
伊璃的舞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