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的起身,向著相反的方向折回到白雲泉,一心想要離開延與凡兒越遠越好。
如果延找到了她,就隻說迷路了就好。
聽到她們的談話那完全是一種意外,可是如今她卻有些後悔聽到了那些對話。
凡兒叫“淳哥哥”叫得好親切啊,可見她根本不是子淳的什麼下人,說不定還有著不一般的關係,而延似乎與子淳是同門兄弟,不然為什麼她說是師傅下的情盅。
子淳一定是不喜歡凡兒,他躲著凡兒,所以凡兒才偷跑出來尋他的吧。
凡兒救她是看了子淳的麵子,而讓她離開子淳的視線是因為凡兒喜歡子淳。
而子淳最愛的似乎隻有那個雪兒。
當所有的一切有了答案,伊璃的腳步已有些踉蹌,情為何,傷心又為何,一切都已無用。
可是她依然心心念念的想著子淳,那是怎樣的一份難以割舍的愛戀啊,從棋賽開始到竹屋……
即使他不愛她,她仍舊改不了自己的一顆心。
還沒有回到白雲泉,耳邊風聲忽至,人影一閃,是延,延尋到了她。
“怎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延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在找你,迷路了。”伊璃也裝聾作啞。
“哦,你叫伊璃是嗎?”
一定是凡兒告訴她的,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香間坊的一個小女子罷了。 “嗯,你喚我伊璃即可。”她淡淡的。
“走,帶你回山寨。”延不由分說的攬住她,飛身向山寨而去。
舞,不過是要看她的舞罷了,她就舞給她看,看過了,也就沒了新鮮,女人與女人,延注定會放過她的。
凡兒還是有良知的,至少除了不讓她與子淳再見,她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為她解圍,這一點伊璃心中還是無限的感激。
因妒生恨嗎?不會,她不是妒婦。
她被延拋在插滿火把的山洞中,延已歪身在一張軟榻前,自在的品著茶銘,望著紅地毯上不知所措的她。
“跳吧,跳給我看。”延催促著她。
“快給大爺們瞧瞧。”四周的山賊們在起哄。
山賊無將她圍在一個小小的圈子中,伊璃慢慢的起身,桃紅色的身影與這裡的野蠻粗獷是那樣的不搭。
她已不在意,一起劫來的那些女人呢?早被山賊們分光了吧,比起她們,她的遭遇會好上許多了。
盈盈起身,纖弱的身形,柔美的麵容,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與期待。
靜寂無聲,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她的舞。
伊璃卻不知如何舞來,無曲無聲啊,她立在那裡,仿佛一尊雕像,如玉般晶瑩美麗。
正在此時,一曲笛音悄然而至,恍若天籟,妙不可言,是誰在為她伴舞。
不自覺的望向那聲音的來處,竟然是延,延一麵吹著長笛,一麵微笑的望著她,眼神裡都是期待。
伊璃配合著那樂曲,彎身展袖,飛袂拂雲雨,翩若蘭花開,曼妙雪縈飛,一時間所有的人皆大開眼界,這樣玄美的舞姿居然打動了那些整日裡在刀槍棍棒中摸爬滾打的山賊們。
伊璃恣意的旋舞,她的眼裡無人,隻有心裡有一份牽掛與愛戀,為了要去沙漠,她將舞舞到極致。
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腰間的裙褶,用她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了一份絕美的天地。
那忽而舒展忽而頻蹙的彎眉使人幾乎聽得見她對人生的呐喊與堅定,那情形如蓮花的花開瓣顫,儘態極妍。
舞畢,所以的人都震撼了,包括山賊,包括延,甚至也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