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淳的信裡,向師父請安問好,他知道過了三天總也到了楓山吧。
伊璃輕笑,如果不是她走的慢,也許不用三天。
他說還好師父臨行前留了封信給他,否則他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師父。
原來師父也留了信,怎地竟與她一樣呢。
他說伊璃也走了,他信上問著師父:離開的那天早晨有沒有看見伊璃?
總還是有一份牽掛啊,即使是給了她一分,伊璃也開心呢,眼角有些濕潤,其實是師父帶走她的啊。為的是他的帝位之爭。
孩子呢,總是他的,悄悄的心脈在跳動著,總也快三個月了。
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的看過,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總想知道他的更多更多。
知道他已隨著武承旭與延一起押著糧草到邊域了,知道就是在那個青城與西沙的岔路口上,他求了個鄉下人送了信到楓山。
有了那糧草,一切的艱難總會過去的。
欣喜他居然記得向師父問起她,雖然隻有廖廖的十幾個字,她依然感動。
一滴淚滴落在雪白紙箋上的淡黑墨字上,潤染開了一朵花,一點一點向四周散去,心柔軟如絲。
折好了信,看著山下,好希望每一天都有他的信,即使是給師父的她也想也要看。
對麵山上,是師父,懷裡抱著什麼,肩上扛著什麼,此一去,才一會兒的工夫就是滿載而歸了。
或許她也要跟師父學些武藝了,至少可以防身可以獵得食物。
一步步走來的時候,她揚起了手中的信,“師父,這是子淳的信。”
“你先看吧。”把懷中的小兔子向她遞過來,“受傷了,你幫它包紮下。”
伊璃一手接過那隻小兔子,一條腿上有著傷,“應該會好的,師父就交給我吧。”喜歡這小兔子,即使傷了,也不叫,乖乖的在她的懷裡,一雙眼炯炯的看著它的新主人。
“這藥給它上了,以後就跟你做個伴吧。”師父又從懷裡掏了一包藥遞給了她。
原來他連這些都已經想到,這山上的確是冷清了些,可是山上的風景好,空氣也好,對她的寶貝最好不過了。
“信,我看過了。”
“說些什麼?”
“不過是問安之類的話了,還有他問起我了。”
“哦,那你以我的名義寫回信吧。”拎著手中的獵物師父向廚房走去。
“你不看嗎?”
“不看了,你收著吧。”再無話,轉身而去。
拿著信,抱著小兔子向屋子裡走去,還是一屋子的灰塵,她還沒有來得及清掃。
可是看著這一切,她居然開心,那信,是她的開心果吧。
給兔子上了藥,認真的包紮好,放在地上,兔子乖乖的沒有亂跑。
哼著歌去那不遠處的小溪邊打了些水,擦著桌子,掃著灰塵,原來心情好,連灰塵都是在跳舞的。
山水謠,孩子聽了也會笑吧,他的媽媽從來都沒有唱過曲給他聽呢。
乾淨了,坐在床沿上,一邊捶著腿,一邊又從懷裡掏了那信出來。
又看,一遍又一遍。
研著磨,取了紙,畫了一幅畫,畫中,是師父與妞妞吃飯時的樣子,那空著的兩個位置,有一個畫了一隻碗,碗裡盛滿了飯,可是那座位上卻是無人。
好想說:我在這。
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