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空氣裡依舊淡淡的茶香,想起黎安,走了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府裡天塌下來的事情都要他親自去辦著,他卻惦著我,多遠都捎了東西給我,我常想,我要是這府裡的一個丫頭其實多好,可以與他去天涯去海角,我與他,似乎也就有了盼頭。
而今,心裡想的,念的,卻一個字也不能說出,隻深深的壓在心底,久了,就隻有疲與倦,再有,就是心傷。
我喜歡這種寂廖無人擾的生活,與花與草為伴,天地之間,我自為尊,自為夢,如果離了他,我寧願這樣一直到老才好,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嫁。
嫁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如娘一般,還不如獨守清燈,長伴古佛的清靜。
我悄悄的長大,娘卻漸漸寡言少語,平日裡也極少出這落軒閣,直到去年,九夫人與娘一起去廟上祈福求子,娘回來之後,性情慢慢的變了,後苦苦的求爹,從此落了發,隻身在家廟裡一心向佛,不理世事,亦從此也不過問我的起居生活。
娘,或者是解脫在佛海裡了吧,那,也未嘗不是好事。
我從不怪娘,娘不是舍棄我,而是找回了她自己吧。
“小姐,喝藥吧。”那藥香早飄了來,我猶不想喝,病在心裡,心裡敞亮了,病也自然就好了。
隻是,我心裡總是黑暗的,所以那病便總是怏怏的,不見好。
醫者無措,不怪他們。
我這樣,可以暫時的不嫁,也可以安靜的獨處。
心裡想著,便揮揮手,“放著吧,我呆會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