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賭不起了。
黎安與圖爾丹會及時的來救我嗎?
“聽說這女人是寶月梅家裡的人。”
“是嗎?我聽說是圖爾丹奪了他們家在草原上的土地與牛羊啊。”
“是啊。”
“聽說她們家裡戰敗了之後就歸順圖爾丹了,一家老小全部留在巴魯刺,隻有寶月梅一個人嫁給了大周朝的相爺,也就是這個女人的爹了。”
“那女人的心才難測啊。其實她們該歸順我們大汗才是,隻有我們大汗才能與圖爾丹抗衡,他才是大草原上真正的雄鷹啊。”
“話是如此,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圖爾丹,這裡麵一定有什麼秘密吧。”
“管他呢。這些都與咱們無關,來,繼續劃拳,今晚一定要爭出個勝負來,這女人,即使輪番上我也要上了她。”
我聽得心驚,原來九夫人與圖爾丹還有奪國之恨啊,可是為什麼她們一家人居然都對他恭恭敬敬的呢。
而她為什麼堅持讓我嫁給圖爾丹呢?更奇怪的是九夫人好象知道圖爾丹會喜歡上我一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她固意安排了我的入宮,安排了我與圖爾丹的相見,隻是這些我也隻能留在心裡,將來尋到機會,我一定要弄清楚她的意圖。
可是,這眼前的困境,我逃得了嗎?
“我贏了,哈哈。”
隻聽聲音我就知道了劃拳的結果,今夜似乎一切都與我作對,這勝者不是彆人,正是那個被我吐了一臉口水的頭頭。
我卻不怕了,我手背上的繩子就快被我劃斷了。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重新又走近我,笑嘻嘻的道:“小美人,你這身衣服可真是應景啊,我們現在就依你們中原的風俗拜堂入洞房吧。哈哈。”
我看著他的麵容,心裡氣恨著,我要把他記得真真的,如果我逃不開,那我化成鬼也不饒他。我定要找他索命。
我希望他走得越慢越好,我身後的工作馬上就好了,隻差那麼一丁點了,我祈禱我的清白我的生。
然而我還沒有劃開繩子,他還是又到了我麵前,“你暴,我可不暴,這樣美的新娘,我可要好好的入洞房。”
他慢慢解著我火紅嫁衣上的扣子,一個,兩個,三個,我數著,一旁的幾個男人看著熱鬨,起著哄。
我手臂上的繩子就要斷了。
在繩子劃開的瞬間,我的扣子還有一顆沒有解開,我使儘了力氣抓著刀狠狠的向眼前的惡人胸前捅去。
我甚至沒有害怕。甚至忘記自己是連螞蟻也不敢踩的十七小姐了。
我聽見他“啊”的一聲叫,我閉了眼睛,我怕見到血湧出的情形,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我聽到驚亂的腳步聲奔來,可是我沒有聽到人倒地的聲音,而我的手腕又再一次被人抓住,小刀落了地,我睜開了眼睛。
眼目所及,我才知道我錯了,那刀太小了,不過是在那男人的胸口上剜了一下下而已,隻是流了些血罷了,根本要不了他的命,他捂著胸口更恨恨的望著我。
“兄弟們,一起做了她,這賤女人,我絕饒不了她。”
“不要,我是圖爾丹的新娘,他早晚要找你們算帳,他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我拚儘力氣大聲喊道,我知道圖爾丹在草原上的威名。
一個人似乎愣怔了一下,可是旁邊立即有人附和道:“先做了再殺,死無對證,怕什麼。”
我手中的刀已沒了,兩隻手腕被兩個男人緊緊的握住,如今,即使神仙也無力救我了。
閉了眼,我無聲,隻任淚水滾滾滑落。
幾隻手到了我的身上,我咬著舌尖,我一心求死……
腥鹹的味道在口中漫開,我不掙紮,也不再掙脫他們有力的鉗製,日月已無光了吧,至少已被這蒙古包擋在了門外。
意識朦朧中我聽到那個站在門外守衛的蒙古小兵的聲音,是他告訴我若清還活著,是他把若清帶到我的麵前,我慶幸他又帶走了若清,否則如果讓若清看到我這悲慘的一幕,我更加生不如死。
“大汗到。”我在做夢嗎?為什麼我聽到了門外那蒙古小兵的稟報聲呢。
大汗,是圖爾丹嗎?這一刻,我突然好想見他,我想起他的霸道,想起他的強吻,想起他不顧一切救我出水的那一刻,還有我被他抱在懷中的溫暖一刻,圖爾丹你一定會來救我,是嗎?
帶著對他的期待,我睡著了嗎?為什麼頭沉沉的,身子軟軟的,我這是在哪裡?
身下象是柔軟的床鋪,身上錦緞的被子觸著下巴,滑滑的,卻好暖。
我回家了嗎?我又回到我的落軒閣了嗎?
有勺子在向我的口裡灌水,水細細的流入口中,落在舌上,好痛,痛得我又想睡去。
黑暗中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輕輕的攥在他的掌心之中,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的向我輸送而來。
是你嗎?黎安。
你一直在守護著我,是嗎?
我好想在草原裡放風箏啊,我的嫁車裡還有一隻火紅鳳凰的風箏呢。
圖爾丹,你要與我一起放啊。
這草原,我第一眼見了就喜歡它,為什麼那些該死的男人醜陋了這草原的美啊,我愛上了這仿佛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