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在心房裡悄悄躍動,止也止不住。
黎安是何時走的,我不知道,隻知道這蒙古包裡最後隻剩下了我與圖爾丹。
我以為他喝多了,我扶著他向床帳而去,可是,才走了兩步而已,他就扯過我的手,霸道的抱起我,仿佛怕我聽不到般,大聲的喊道:“我們去騎馬,去你的落軒閣。”
於是,在馬背上,一個我,一個他,迎著那風,迎著那雪的閃亮,天上的星星突然間都露出了頭,眨著眼,看著他帶著我一路向我的落軒閣飛奔而去。
躲在他的懷中,傾聽著他的心跳,頭頂仿佛依然是那曾經如曇花一現的煙花,美麗的讓我如沐夢中……
我生日的第二天,我想要出門,想要去看看母後或者其它的人,總是與人無來往,這仿佛透著古怪一般。
才要出門,卻被塔娜仁攔著道:“大汗吩咐了,天冷,讓王妃少出去,最近流行風寒,小心彆感染了。”
“哦。”我隻好轉身回屋,塔娜仁最近大汗大汗的命令似乎是一個接一個的來。
有些疑慮,卻終是猜測。
悶聲不晌的,我坐在溫熱的暖炕上,蓋著被子,連書也看不下去了。
心思迷離中,門外有人稟道:“王妃,有人來訪。”
“是哪一位啊。”我不禁問道。
“王妃見了就知道了。”這是一位我不熟悉的侍女,大概是最近才來的吧。
我瞧著她,又問道:“塔娜仁呢?”
“她回去了,現在是奴婢當值。”
“哦。那你叫那人進來吧。”想不出是誰要見我,也懶怠去猜。
門“吱呀”而開時,我抬首看向那人,卻是打扮的一身素淨的女人,麵相上有些熟悉,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女人走過來傾身向我福了一福道:“可拉見過王妃。”
“你是……”我猶疑,真的記不起來她是誰了。
“王妃大婚的時候,可拉也曾與幾位姐姐們一起向王妃敬過酒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有些熟悉,原來果真曾經見過。我挪了挪身子,向她道:“快過來坐,炕上暖和。”
她不客氣的坐到了炕沿上,我瞧著她,穿著這樣的樸素,與那日我大婚上的她倒是有些不象了,怪不得我認不出她。
“妹妹,此番來一定是有事吧。”
“也沒什麼,不過是很久不見了,所以想來看看王妃。”
“我也來了許久了,為什麼都不見你們每日裡過來請安呢。”有人來,我自是要解清我心裡的那些疑惑,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呢。
可拉隨手撿了一粒瓜子一邊吃著一邊好象極隨意的說道:“王妃這裡,可不是什麼人想來就能進來的呢。”
這話,說得我有些奇怪了,我忙道:“雲齊兒巴不得大家都來呢,人多,也才熱鬨,否則,我一個人守著這空屋子,也是很無趣啊。”
“王妃的這門外啊,有條狗看著,可是連隻雞也走不進來呢,就是一不小心飛進來,如果被那狗看到了,那雞也就隻能被人果腹了。”
她輕描淡寫的說完,再去吃著瓜子,我卻一臉的驚疑。
“妹妹也彆管那狗,自管來就是了,姐姐我可是極歡迎的。”
“許多事既然做了,就是自有他的道理,見得人多了,知道的就多,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
我聽得一頭霧水,正想開口問她,她卻站起身告辭道:“我也來了好久了,再不走,就小心遇到狗了。”
她說罷,用巾帕子將臉遮得嚴嚴的,似乎是怕被人發現她來過一般。
我隻好說:“那改日再來坐吧。”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卻在將要出門的時侯,有一張小紙條從她的手心裡滑落,輕輕的掉落在門口的地上,我看得真切,急忙起身,拿了在手中,揣在袖子裡,這紙條一定是她固意留給我的,隻是,我與她,是敵是友,我尚未可知。
想著她那樣的打扮,就是讓人以為她隻是個下人而已,她是要避人耳目,才來見我一見的。
她的話透著了太多古怪,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這話很奇怪。
這草原上一定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開了門,一股寒氣直衝眉間,好冷的天啊,雪後的天氣一向都是冷的。
又跑到炕上,還是躲在被子裡的好。
再拿過我的書,將那紙條攤開放在書中,正要看的時候,塔娜仁進來了,“王妃,黎總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