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明天你就起程,立即把我娘帶到這裡再與我會合。”
“這麼快?”
黎安是不放心我吧,我輕笑:“我沒事的,他對我很好,那件事總是忘了它吧,如今那補藥我已經再沒有喝過了。”
“雲齊兒,我總覺得這巴魯刺還藏著不為外人道的秘密,也不知是什麼?你留在這裡可要小心些了。”
我點頭,“我還是巴魯刺的王妃,這稱呼他們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再說,我爹是大周朝的首相,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多少會忌諱這些的。”
人啊,總是相互利用相互牽製著,大周會忌憚圖爾丹,而圖爾丹也多少會忌憚些大周,這草原上與他為敵之人也不占少數,比如班布爾善就是,敵人多了,就容易被夾擊,所以我相信暫時圖爾凡是不會對大周如何的,他更怕的其實是大周與班布爾善的聯合吧。
“你要保重。”他還是不放心,經曆了薰陸香已經讓我與他對圖爾丹再沒了信心,隻是這一層我不想在黎安麵前顯露出來,我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
“九夫人,救我娘的事你要背著她些,我想巴雅爾是不與我們同心的,所以九夫人也不可不妨。”我想了一想,終是留了話給他,不然真的遇上了九夫人,黎安會沒了主意的。
“嗯。我會悄悄的進行,悄悄的帶著你娘來巴魯刺,我不會讓九夫人知道的。”
“家廟那裡也許爹也派了人把守吧,所以你帶著娘出來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才行。”
“好的。”
展顏一笑,我終於噓了一口氣,我娘總會沒事的,我自會在這巴魯刺每天為她祈禱。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熟悉的讓我的心跳如擂,圖爾丹走來了,就停在那門口,卻沒有走進來,我想黎安也聽見了吧,他止了口再沒有說什麼。
心裡許多的話再也不能說了,就連雲彩兒的事我也不能再問了,我眨眨眼,大聲道:“黎總管,請你務必將我娘帶來巴魯刺,否則你就提著人頭來見我。”
黎安配合地頷首道:“王妃請放心,黎安必定不辱使命。”
我轉身,慢慢的向著門外走去,心裡卻是更多的不舍,黎安啊,你一定要將我娘救回來啊,否則我無以再活在人世間。
掀了簾子走出去,門口卻是沒有了圖爾丹的蹤跡,他走了嗎?真快啊,我才要出來,他就走了。
不遠處,他的馬正疾馳而去,火把與燈籠映著這周遭恍如白晝一般,他的背影偉岸的如一座山,仿佛所有的蒼茫與無奈都不曾壓倒過他一樣。
部日固德牽著飛鳳向我走來,“王妃,大汗已經布置妥當了,黎總管明天就可以上路了。”
“哦。我們回落軒閣吧。”他的速度還真是快啊,才一會的功夫,已經安排好了。他果真是要刻意的留我在巴魯刺嗎?我不知道我對於他是否真的有這麼重要,這樣的對待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從清冷再回到落軒閣,我的心已踏實許多了,黎安他總會不唇使命的完成我的願望的。
漆黑的夜裡,我卻睡不著,想著與圖爾丹與黎安的一切,心緒沒來由的亂。
圖爾丹沒有再回落軒閣,他又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或許是去他的其其格那裡了吧。
他騎著馬絕塵而去的背影再一次的乍現在眼前,有時候他甚至連見我一見也是不想的。
長夜漫漫,從此,又是隻有孤單。
那暖炕上的鴛鴦兀自在水中自在的遊著,仿佛是在嘲笑我的傻我的癡。
我才發現,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他的,必竟那曾經的歲月裡我與他有過了太多的甜蜜了。為什麼生命裡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那時光留在記憶裡是永遠也無法斑駁的一份純美,揮也揮之不去。
夜依然漫長,我的靈魂在空氣裡飄飄蕩蕩的仿佛在找尋可以安棲的家,可是沒有,這落軒閣如果隻有我那便無法稱之為家了。
家,是美好的,是夫妻,是孩子,是天倫之樂的體現。這些,我都沒有了。
此刻,我一無所有。
那種孤獨的感覺讓我的心狂亂無助,娘,我怎麼把娘給忘記了,隻要娘來了,有娘的相伴,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我笑了,比起那些可憐的隻給人做事的奴婢們我已經好上許多,人總是要知足才能長樂的。
我悄悄的隻做著我的夢,無論怎樣,日子還是要如期的過,人生還是要如約的走,關於其其格的事我權當那是一場虛幻吧,我沒有見過她,未曾相識也未曾傷害,這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