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鐵木爾,再看了看黎安,我彎身一禮,再大聲道:“謝謝你們。”
兩個人對我一笑,“雲齊兒,上車吧,我們也好繼續趕路。”
“嗯。”我點頭,我上了娘的馬車,那車外的事我不管了,還有飛鳳,一切就交由他們處理好了,我要跟我娘好好的說說話。
俺了簾子,讓我的世界裡就隻有我娘一個。
“娘,真怕你不來呢。”
“本不想來的,可是不知為什麼黎安來接我的那一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雲齊兒頭破血流的,我一時不放心,就來了。”
我心一激棱,娘是夢到我在冰宮裡撞破了頭吧,“娘,我沒事的,你看我現在好好的是不是?”
看著娘,我才為自己的自私而慚愧了,就在不久前我竟是差一點的毒死了圖爾丹,多虧我心一軟才按下了那個茶杯,否則那後果我真不敢想了。假如圖爾丹真的死了,那麼此刻的巴魯刺已是一團亂了,群龍無首,四方割據,那種景象一定很慘烈。
“雲齊兒,他有沒有欺負你?”娘握著我的手,認真的問道。
我搖頭,“沒有,我與他,很好的。”我與圖爾丹的事我不想讓娘知道,更不想讓我娘為我擔驚受怕。
“娘,爹知道你離開了嗎?”我小心翼翼的提起爹,隻怕娘會反感,娘與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在。
“哦,走的急,黎安又催,我便給他留了一封書信在家廟。”
“九夫人她知道嗎?”我總是不信娘會這麼容易就離開了。
“也留了書信給她啊。”
我頭一暈,娘的心腸啊就是好。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呢。“娘,一路上可還好。”
“那一天走的真急,我們沒有走正門,黎安說你大婚的路上就被人截了,差一點丟了性命,所以就說要帶著我偷偷上路才好,於是我就從他挖好的地道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家廟。”
我聽著,心才了然,原來不是九夫人的放生,而是黎安的聰明。“那地道很長嗎?”
“很長,要是挖啊,我想少說也要幾個月呢,也不知黎安他是什麼時候就挖好的。”
原來黎安他早就有此打算了,可是他卻從未對我說起過。黎安他知道九夫人要以我娘來要挾我嗎?看他的意思,他似乎早就在防著九夫人了。
“路上可遇上了什麼奇怪的事?”比如遇上馬賊,我很想聽娘說說這段故事,可看娘的樣子,根本就象是假的一樣。
“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啊,一行的人突然集體吃壞了肚子,連趕路也趕不成了,隻好在原地休息了幾天,不然早就到了。”娘感慨的說道。
我聽著卻突然想起燕兒的話,她也說她吃壞了肚子,所以才沒來服侍我,一切似乎是有人在搗鬼。
“那之後,隊伍裡可少了人沒有?”那報信的人也許就是那時候才脫離黎安的掌控的。
娘想了想對我說道:“那天夜裡我在車上才要打盹睡了,好象聽到黎總管說一個姓武的人不見了,我沒理會,就睡了。”
姓武的人,那是誰呢?我想著若清房裡的那個人,真是後悔啊,為什麼當初不跑進去看看他是誰,說不定他就是九夫人的爪牙呢。
總不信以黎安的精明怎麼會被一幫馬賊給算計了呢,原來竟是如此,一定是那報信人先下了藥,藥倒了一應眾人,再先行跑去巴魯刺向我報了假信,再與若清合演了一出戲,逼著我殺了圖爾丹,他們對圖爾丹的性命,似乎是勢在必得。
“雲齊兒,發生什麼事了嗎?”娘看著我的沉思有些擔心了。
我回過神來笑道:“娘,沒什麼。”一切隻不過是一場虛驚罷了。也幸好這場虛驚讓我先救了其其格,此刻的她一定醒了吧,可是圖爾丹還沒有去見她,他是擔心我,才追了過來。
想起其其格,就想起我與狐君的約定,如今娘沒事了,我還要去赴他的約嗎?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可是看到娘,我竟不想去了。去那深山,娘會適應嗎?可是推了那約,就是違背自己的約定,那樣的我是連我自己也瞧不起的。
與人要誠信,這是做人的準則。
心裡矛盾著,且待回去再從長計議吧。
“雲齊兒,還有多遠啊。”娘真的累了,眼圈一圈圈的青,許久都沒有睡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