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我看著她一下子就愣在了我麵前,她看著那一池碧水中的荷花眼眨也不眨。
我心裡卻是又在奇怪了,從她的話中我早已知曉她並不知道其其格是誰,卻又為何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眉心的梅花呢?
“孽債啊,孽債啊。”那手裡的佛珠在她顫抖的手中一顆一顆的向下滑動,似乎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很激動。
為什麼她要說是孽債呢?難道她與其其格也曾經有過瓜葛不成。
娘,真想叫一聲娘啊,即使我不是雲齊兒,這世上我再多一個娘親也是一件好事啊。
張了張嘴,我還是沒有叫出來,我隻怕會嚇著了她老人家,她似乎還沉浸在其其格的影子裡。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我要走了,什麼也無法證明,我的記憶依舊如一潭死水,在這裡呆得欲久心裡就更多一份壓抑。
彎身福了一福,不想再打擾老人家的神思。
卻不想,人才走了兩步,她一下子衝過來緊緊抓住我的衣袖道:“清雲姑娘,可否麻煩你帶我去見一見其其格。”
我愣怔了,看她的樣子,見其其格似乎是此刻她最重要的事情了,可是,倘若我真的帶她去見了,假如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麼圖爾丹還有鐵木爾又會如何呢?
他們瞞了這麼久的事情,卻不想被我的突然一到就說了出來,這些我不能不去思慮後果,他們的保密一定是有緣由的。
“我還有些事,改天好嗎?”隨意找了一個借口,是我不想帶她一起去。
她祈求的看著我,手中依然緊抓著我的衣袖,仿佛怕我離開一樣,“為什麼不是今天?”
看著她的麵容,我已知道今天的一切我已然無法逃避了,我不知道此刻她的心裡在想著什麼,但是我知道從前她一定有一個心結,這結已經在她的心裡結了許久了,結越結越緊,也越是無法打開,而我今天的到來,似乎就帶來了為她解結的希望一樣。
走吧,就帶了她去,就算有什麼狂風暴雨又如何?該來的總也要來,我就把她當成是我的親娘親一樣的對待,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會為她撐著,為她擋風為她遮雨。
拉開了門栓,輕推開了門,我扶著她向門外走去,而燕兒她正不停的踱著步,似乎也是極慌亂一樣,看到我出來,她先是驚喜了一下,可是隨後看到了雲齊兒的娘,她卻掩住了口,那神情裡都是驚訝,“燕兒,把馬給我。”我試著把她叫醒。
“老夫人怎麼也出來了?”燕兒詫異的一問,似乎她的出來是極怪異的一件事情一樣。
“我要帶她去見其其格。”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就是想要看看燕兒聽到這話的反應。
果然,她滿臉的慌張,卻依然不疾不緩的說道:“雲姑娘,其其格染了風寒,我想待格格好些了再行帶老夫人去也不遲,否則那風寒傳染了一應眾人,隻怕不好吧。”
她不卑不亢的阻著我與老夫人去見其其格,這讓我更加的確定老夫人與其其格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了,隻是我還猜不出。
既然老夫人知道其其格的眉心有一朵梅花,那就證明老夫人也是見過其其格的。
“不怕,我與老夫人已服了一些藥預防著,這樣就不會染上風寒了。”輕描淡寫的避過燕兒的說辭,我想我要走了。
扶著老夫人上了馬,我隨後一躍而坐在她的身後,輕輕一拉馬的韁繩,再一輕拍,馬已慢騰騰的在這草原上而行了。
不能快,我隻怕嚇到了老人家,索性就慢慢騎,一麵欣賞這夏日裡草原上的美景,一邊悄悄的向著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
可是迎麵,卻有一人騎著馬飛速的向我與老夫人而來,那身形,讓我想起了那一抹淡淡的草的香氣……
“雲齊兒,你不可以……”圖爾丹才一見我就立刻說道。
我在老夫人的身後,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我可以猜到此時的她一定是怒向圖爾丹的,因為圖爾丹已經愣愣的禁了聲。
“你還我的雲齊兒。”我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是娘親在呼喚女兒的聲音,一如我心裡始終也在默念著我的寶貝一樣。
“娘,就讓我做你的女兒,可以嗎?”這一瞬間,我突然脫口而出的叫了她一聲娘。
“雲兒,好啊,就做娘的女兒,那麼娘從此也就不在孤單了。”
“娘。”輕聲的再是一叫,我已是將臉貼在了娘的背上,“從今後娘就是我的親娘,雲兒就是娘的親生女兒。”不知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強烈的渴望讓我叫她一聲娘,似乎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一般。
“嗯,你與雲齊兒真是有緣呢,你與她多了幾分神似。”
我聽了,我知道,還有我的聲音,這些都是我象她的地方。
“娘,不管發生什麼事,雲兒都會守著你,讓你從此不在孤單的。”我的臉不舍的離開娘的背上,這份突如其來的親情讓我止不住的落了淚,卻是欣喜的淚。
“走吧,娘要去見其其格,娘想要知道雲齊兒不顧一切拚命要解救的人到底是誰?”她隻口不在說其其格眉心的梅花了,可是我知道她真正想人尋得的答案就在那朵梅花上。
抖一抖手中的韁繩,我帶著娘依舊向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