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了?”婦人一定沒有想到,她不過是才一出門而已,怎麼轉眼我就病了。
“我,我隻怕是老病又犯了,這病說來就來,來如山倒。”我一邊咳著一邊說道。
門簾子打開了,有風吹進來,這草原上的夏真是好,比起蝙蝠穀,又比南方的漁米之鄉都要好,不冷不熱的連風都是讓人舒暢。
“老婆子,這人是誰。”
“阿娘,我想喝奶茶。”我指了指那放在一邊的我的碗。
婦人似乎也沒有聽清楚我的稱呼吧,她似乎是被我的樣子還有那帕子上的血跡嚇壞了,她手忙腳亂的去端了奶茶送到我的唇邊,“怎麼會這樣子呢,連血都咳了出來,快些喝一點吧。”
我一邊喝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輕掃著站在門前的人,那個人看著我的方向,掩了口鼻,似乎是怕被我傳染了一樣,心裡一笑,這一關我應該是過了吧。
果然,我手中的奶茶還沒有喝完,就聽見那人說,“走吧,這裡也沒什麼特彆的。”一行人等還沒待他的話全部說完,就立刻退了出去,婦人一直擔心著我的情況,居然也沒有追出去,這倒是令我感動的,都是自己調皮,害她為我擔心了。
半晌,外邊終於又恢複了寧靜,我‘卟哧’一聲一下子笑了起來。
婦人詫異的看著我,“姑娘,你沒事吧。”
我一骨碌就坐了起來,拿著帕子使勁的擦著臉,我笑道:“我沒事,我隻是不想見到脫裡的走狗罷了。”
婦人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你認識脫裡的人?”
我點頭,已向一旁的木盆走去,還是洗洗吧,不然可真是難受。
“姑娘,恕我老婆子眼拙,我老婆子曾經見過彆人拿了女菩薩的畫像,我怎麼就覺得那女菩薩就象是你呢。”
嗬嗬一笑,“在下就是了,不過我不是什麼女菩薩,我不過是一個懂得除毒療傷的醫者罷了。”
婦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老婆子我有眼不識泰山啊,姑娘又回來這哈答斤,這一定是我們這些窮苦人脫離苦難的日子到了。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與老婆子聽,老婆子的幾個孩子都去當兵了,還有一個好象還當著一個小小的頭頭。”
“可是當真。”
“是的。”
我其實是很感激也很信任這婦人的,剛剛在脫裡的那個走狗進來的時候她沒有拆穿我的身份,這就足以證明她與脫裡並不是一路的人。
那走狗便是那一日我從地道裡出來時,在出口處所見到的那個向脫裡諂媚的人,那一日他活該被拉拉腳下的刀片劃傷臉,那人很是陰狠,比起他的主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也正是因著他臉上的傷痂,才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紮木罕,他早先一直是跟在大汗的身邊的,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當差了。”
紮木罕,這名字我並未聽過,很是陌生的感覺。
“你說,他是班布爾善身邊的人。”
“嗯。”
“我想見見他,也不知可不可行。”
“行啊,老婆子寫一封信給你,你找到了他交到他的手中,就可以了。”
我欣喜的握住她的手,“謝謝你了,阿婆。”
又去躺在氈子上,還是想再睡一會,等我醒了,阿婆也寫完了信,嗬嗬,真好。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信於我有沒有用處,但是我知道阿婆是心善的,而班布爾善身邊的人我也是極信任的,這哈答斤最讓我頭痛就是拉拉與他的父親脫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