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你看出他師出何門了嗎?”小九說的跟沒說也沒什麼兩樣了。
“不好說,我今天見過了他的師傅,那人功夫也是深不可測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師徒二人的內功心法的確是從金國而來的。”
清揚隨意的一場分析,卻又是讓我的希望落空而渺茫了。
明天,明天的校場比武我是一定要去的,隻為,我可以見到小九。
喜歡他,一如我的寶貝。
吃過飯,與清揚隨意的聊了一會天,才發現天色有些晚了,“阿羅什麼時候回來啊?”有些想她,也是許久未見了呢。
“要明天吧,讓她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了。”
“準備什麼?”
“過兩天你要與我一道去金國。”
“做什麼?”清揚一直神神秘秘的,由不得我不去想著他要到金去做什麼。
“帶你去看那裡漫山的野杜鵑,八月的時候開得正是好呢。”
“那有什麼,在雪山下我已經看過了。”
“那不一樣的,金國比起草原邊上的山冬天裡要冷上許多,杜鵑喜寒,每一年杜鵑花都是在冰天雪地之時就結了花苞,結得漫山遍野都是,那時候你如果采了那結了苞的杜鵑,再放到瓶子裡用水養著,新年的時候花會開得尤其的豔。沒有被采的依舊在冰雪中度過一個難耐的冬,然後春明花開之際,杜鵑會整片整片的盛開,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啊,就有那滿山的杜鵑花,粉紅粉紅的,你看了一定喜歡。”
我聽著,我想象著那一片無邊的粉紅花海,這不由得讓我有些向往了,“過幾天就要去嗎?”我還不想這麼快離開,我想知道小九的身世,今天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他的父母親是誰呢。
“是的。過幾天就走。”
“哦。”有些失望,可是小九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沒有依據,一切都是無法成立的。
清揚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失落,他拾起我的手,輕聲道:“雲兒,等阿羅回來,我再派她去查一查剛剛這個小九的身世,他一個小孩子也許說不清楚呢。”
我一笑,還是清揚最懂我的心。
“雲兒,讓我看看你的身子現在如何了?”他說著,手指就搭上了我的脈,沒有在言語,可是那神情裡的凝重告訴我他有多擔心我的一切。
心口卻恰恰在這個時候又痛了,我卻忍著,眉也沒有皺一下,我不想讓他看出我的不適,清揚為著我的病每天都在翻著醫書,在研究著怎樣除卻我的病根,怎樣才能讓我多活幾年。
可是,當我的記憶恢複之時,當我知道我就是雲齊兒之時,我已經在感恩我可以活了這麼久那是我的福氣啊,那樣高的冰崖,我又是剛剛才生產完,甚至連一個時辰的月子都沒有做過。
活著本身已是奇跡了。
我想說清揚我不怪你,你已經儘力了。
可是他收回手指時,他的眉擰得彎彎的,雖然他再也沒有說什麼,可是我的心口痛已經告訴了我一切,我的未來實在是不容樂觀,我知道,我早知道,所以我才拚著命也要找回我的寶貝呢。
“雲兒,最近沒有在做惡夢了吧。”
這一句讓我想起他曾經溫暖的懷抱,我郝然一笑,“沒了。”除了我總會夢到我的寶貝在飛跑以外我真的沒有在夢到他的哭聲了,我想,他的現在一定是極好的。
“清揚,我墜崖時我懷裡是有休書與其其格的畫像的,如今那休書和畫像可還在你的身上?”那是我墜崖時我一直揣在懷裡的。
“我忘記帶出來了,還在蝙蝠穀。”
“清揚,你真是壞啊,你什麼都知道,可是你竟然瞞了我整整五年。”捶著他的背,他可真是壞呢。
“說了也沒用啊,你的記憶恢複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奇怪的。”
想想也是,自從我離開蝙蝠穀,我也是一直無法確認自己的身份,即使猜測都是有依據的,可是記憶沒有恢複,就總是無法確定的讓一切明朗化,或許清揚是對的,他讓我重新又回到我從前的生活中去,他讓我慢慢的一點點的尋回了自己的記憶。
夜深了,屋外三更已敲過,那梆子的清脆響聲驚醒了清揚,“很晚了,去睡吧,明天帶你去校場。”
“好啊。”我應著,可是我不知道明天我要以何身份出現在校場呢,明裡我還是圖爾丹的王妃啊。
他君子般的退出去,我才發現自從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我對他多少就有了一些隔閡了,如果此刻再讓我與清揚一起睡,那麼我會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