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我懂了,可是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亡敗者為寇,這一些誰又能說清楚呢。
“如果可以,我自會為著你們主子求情。小九,坐穩了,我們走。”
“還有,要放了都彆啊,他隻是個孩子。”馬才飛跑了幾步,那人又是喊到。
我心中一凜,為何他說要放了都彆呢?難道圖爾丹連都彆也抓了嗎?可是,都彆是他的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我不信圖爾丹會這樣絕情,拍著馬背,抖著韁繩,迎風向著巴魯刺飛奔而去,我心裡更亂了。
都彆是其其格的孩子,也就是我姐姐的孩子,可是為什麼一個孩子卻要與他的父親為敵呢?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多年前那個向我討要風箏的小男孩再次躍然眼前,那本是一個討喜的孩子,可是如今長大了,人心就變了,我總不信他會反了他的父汗。
策馬而行,心裡卻是波濤洶湧,真希望剛剛那人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額娘,還有多遠啊。”小九比我還急切了。
“快了,再有三四十裡地,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到時候額娘帶你先去見你外祖母與姨娘,額娘真的想她們了。”
小九不再吵我,馬繼續在風中馳騁。漸漸的,一座座蒙古包躍然眼前,到了,那蒙古包就是我熟悉的地方了,一切如昨,好在所有的戰爭並未央及到圖爾丹的聚居地。我向著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我想娘一定就在那裡。
到了,可是為什麼那蒙古包前有那麼多人的進進出出呢,還有一臉的慌亂。
那慌亂也感染了我,我慌了,娘,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閃身下馬,顧不得一身風塵仆仆,我急忙閃進其其格的蒙古包,有人認得我,“雲姑娘好。”
來不及理,我直奔那床前,可是那床上容顏憔悴卻不是娘,而是其其格,她看到了我,她輕輕的叫道,“雲齊兒。”
原來她早已知道我是雲齊兒了,我衝到她的麵前,我抓住她的手,想要為她把脈,可是我心裡卻亂了,我隻得慢慢的穩下心神,“姐姐。”輕輕的叫,滿心裡都是一種親情的縈繞。
“雲齊兒,他們都告訴我了,原來當年是你為了我而離開巴魯刺的啊,雲齊兒,你好傻啊。”
撫著她眼角的淚,“姐姐,快彆說話了,怎麼每一次見你都是病著,真是讓人擔心呢。雲齊兒查一查你的脈象,再給你開了藥方,你一準就會好了的。”
她點點頭,任我把著她的脈,我聽著那脈搏,越聽越是心驚啊,何以她的身子弱成這個樣子,想必是太過憂心了吧。
“姐姐,一會兒雲齊兒開一副藥方給你,姐姐隻要按時服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
“雲齊兒,我等你回來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她抓著我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讓我更是心驚。
“姐姐,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齊兒,我想把都彆交到你的手上。”她說著竟是咳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讓人忍不住的揪心。
“姐姐,我……”才想要告訴她,我甚至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可是轉念一想,我又忍住了,“姐姐,都彆也是大汗的孩子,大汗自會照顧他的。”
其其格突然搖搖頭,一滴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滑下,“雲齊兒,我隻要你答應我,你要為我照顧都彆。”
“姐姐快彆多想了,姐姐也放心,雲齊兒有生之年一定會為你照顧都彆的。”其其格的脈象裡已告訴我她是積鬱成疾,難道她是為了圖爾丹對她的棄之不理嗎?可是她的心……
或者她是為了巴圖,我一直沒有見過巴圖的真麵目,我知道他是易過容的,“姐姐,那個巴圖……”
“額娘,這就是姨娘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九就衝到床前來,他見過我從前的畫象,所以他一見了其其格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吧。
“哦,我倒忘記了,姐姐,這是小九。”
其其格笑望著小九,“這孩子與圖爾丹真的很象呢,來,讓姨娘好好看看。”
小九高興的向前移了移,任其其格撫著他的臉,“姨娘,你與我額娘從前的樣貌可是一模一樣呢。”
其其格強自歡顏,她憐愛的看著小九,“雲齊兒,你的孩子真好,大汗一定會對他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