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見其其格,我猜她早已醒過來了,她見到都彆也一定是欣喜吧,可是想起雲齊兒的瞬間,我就不敢去麵對她了。
也是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是深愛著那個精靈一樣的雲齊兒了。
她的一顰一笑皆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甚至有些超過了我對其其格的那份渴望。
我怎麼了?我變了嗎?
零落的心亂在心湖間悄悄氳染而開的時候,我還是掙紮著去見了其其格。
“大汗,格格她才剛剛醒過來。”原來狐君雖醫好了她的病,可是她還是遲了些才醒過來,是身體太過虛弱吧。
我站在門前,斜倚著看著蒙古包內的她與都彆,五年的情長,再見她時她的容顏依舊憔悴,可是那麵上卻是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是對著都彆的,她很開心,她看到了她自己的孩子。
那撫觸著都彆小臉的手有些顫抖,“孩子,是娘錯了啊,明明早就知道的,是娘……娘不該堅持去叢林啊,如果不去,娘也不會錯過了與你相處的五年時光啊。”
無聲的淚落,卻是讓我驚心,她的話是何意,難道那一次的刺殺她早就知情嗎?
我不信,我呆住了。
努力的回想著那一天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樣曆曆在目,依稀是我要推掉那一次的相約,依稀是我讓她一個人去赴約,可是她不肯,她哄著我,而後我終是與她一起去了。
那一切再現在眼前時突然間就感覺有些玄妙了,甩甩頭,難道是我又誤會了她嗎?
臉上緩緩的擠出了笑容,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那樣理解,曾經她救過我啊,我真的不信。
緩步而入的時候,我的影子映在了她與都彆的身上,她恍然回神,她看到我時,眼中滿滿的都是驚慌,“你……你……”。
“我沒死,我很好。”我固意的說著,為著心中的猜測想要證實一些什麼。
她的手突然間從都彆的臉上垂落,淚水止住,而後是更無止息的驚慌。
我讀著她的神情,有一些事似乎已猜得清楚了。
可是,我終是沒有再問了。
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我不想原來竟是有參與刺殺我的嫌疑,真是可怕啊。
從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再次閃過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許多的事都是有一些迷亂的,那第一次她在叢林中的突現,怎麼那樣的巧?
還有我與她的第一次,似乎她特彆的主動,而後就有了都彆……
早產。
那大夫說她是早產。
可是此刻我突然就懷疑了。
那麼久都不曾懷疑過,便因著她的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而否定了她的一切嗎?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良,怎麼說她也曾是我的女人啊,我怎麼可以突然間就不信任她了呢?
可是,我真的就不信任了。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敏感。
悄悄退出來的時候,腳步有些踉蹌,我身後卻是一片死寂,當我告訴她我很好我沒有死的時候,她一直在無聲的飲泣著。
無邊的寂寞襲來,她是雲齊兒的姐姐。
雲齊兒,你做的沒有錯,你救醒了你的姐姐。
可是,你也錯了,她醒了,卻是帶給了我一段噩夢,這噩夢太過殘酷了,我寧願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忘記吧,把噩夢塵封,我還是對她好,所有的過錯其實隻是我一個人。
因為我放任了你的離開,因為我對你太過無情。
有一些事還是不要說破的好,而真相我甚至也不想去知道,知道了,隻會憑添更多的傷。
過年了,可是我已沒有了過年的心情,天還是那麼冷,冷到了人的心裡一樣。
額娘一直在擔心著我,所以過年的那幾天我並沒有離開,所有的人都以為雲齊兒隻是暫時的離開了,因為離開之前,她唯一見過的人就是我。
而我的答案就是她出遠門了。
是的,她隻是出遠門了,我堅信自己可以找回她。
鐵木爾揪著我的肩膀讓我告訴他雲齊兒的去處,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麼回答,雪山嗎?
的確,那是她去的地方,可是雪山是那麼的大,想要在大海裡撈針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終是沒有說。
這一年的春節索然無味,所有的人都在奇怪為什麼連著其其格的醒來也沒有給我帶來快樂。是的,我不快樂。
過了十五,年的喜慶剛一落幕,我就開始徹查其其格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為什麼她服了狐君的解藥卻是又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