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好。”
宴崢話落看著錦元卿擋在自己麵前,不斷地打退著前仆後繼的士兵們。
錦如懿見錦元卿如此護著宴崢,心中氣憤不已。
“你如今還執迷不悟!他方才在認為你在我手上的時候,還讓人滾下巨石來!他根本不拿你的性命當回事!”
錦元卿聞言下意識看了眼錦如懿身邊那個套著麻袋的人。
“聲音學的確實讓人辨彆不出,但她不會喊著相公讓我救她。”
宴崢淡淡開口,瞥了眼錦如懿。
“大皇姐,你我之間的這筆賬,小十八記下了。”
錦元卿眼神淩厲的看著錦如懿,看的錦如懿有些心顫。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閹人,不顧你我手足血脈?!”
“這種笑話,大皇姐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我聽?”
錦元卿冷笑出聲,擊退敵人後,轉身摟住宴崢的腰,帶著他飛起落在馬背上。
“準備好了,我們得衝出去。”
錦元卿低聲說罷,雙腿一夾馬肚,執槍丁茂峽出口駕馬跑去。
二人逃出來後,宴崢讓午七領兵撤退。
馬越跑越慢,錦元卿的手終於沒了力氣,銀槍應聲落地,馬聽聲忽的受了驚,揚蹄胡亂奔跑。
宴崢從後拽住韁繩,用力將馬勒停,而錦元卿整個人脫力般暈了過去。
“卿卿?”
宴崢低聲喚她,忽的看到她胳膊上滲出的血跡,才知她胳膊受了傷。
“成若,去撿那杆子銀槍,午七,去找大夫!”
“是。”
宴崢駕馬一路到了小鎮,大夫給錦元卿包紮了傷口後把脈查看。
“她體內有熱毒未清,而且她……受過刑,還多日未休息,現在脫力陷入昏迷。”
“受刑?”
宴崢聞言這才發現錦元卿的兩隻手腕上都有著明顯的被鐵腕銬銬過的勒痕。
“不過她身子根基好,容老夫開些藥,讓她好好歇養上一段時間便好。”
大夫說著寫下藥方,宴崢示意午七送大夫出去,而後讓小二端了盆水來。
仔細看,才發現錦元卿蓬頭垢麵,身上也不乾淨。
宴崢伸手給她解了衣帶,仔細幫她擦拭著身子。
所以,她是為了救自己,一逃出來便趕來了麼?從東吳城到丁茂峽,怎麼也要五六日的路程。
看樣子,她似乎是一刻都未歇息。
宴崢眼中柔和了下來,伸手輕輕將她翻過來,目光瞬間在她腰間的刺青上停頓了。
這是……地圖?
宴崢伸手輕輕觸摸,上麵結的血痂還未脫落,錦元卿忽的輕哼一聲,縮了下身子。
宴崢收回手,繼續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著身子。
她消失當然那幾日,是被人囚住在腰後刻了這張地圖?
宴崢給她擦洗完身子,換了身衣裳後,兀地握緊了拳頭。
他深深凝視著錦元卿的模樣,兀地俯身埋進她頸窩,輕摟她腰。
這一刻,宴崢第一次對自己的抉擇有了懷疑,他在做什麼?為什麼在明知有圈套的情況下還將錦元卿送了出去做誘餌。
他自以為安排好了一切,能護得錦元卿的安全,可卻又被她護了一回。
這世上,怎麼能有如此傻的人?她若仔細想想,便知自己是故意送她出去做誘餌。
宴崢想過時候她得知自己的做法會暴怒,會與自己置氣,卻未想到她竟然真就對自己深信不疑,還拚命趕回來救自己。
她當真就如此信自己?她分明見過自己的手段,見過自己玩弄人心的樣子,見過自己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做法,怎麼還能如此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