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崢隨後跟了進來,也褪了衣裳下了藥浴池。
宴崢將她擁在懷中,錦元卿靠著他,困意滿滿。
藥浴讓錦元卿一直緊繃的身心瞬間放鬆了下來。
說起來,她與宴崢糾結的最初,就是在這藥浴池。
宴崢擁著她,儘量讓她有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說起來,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在想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討厭,宮中正在被人逼宮,你竟然還在這裡享受浴池。
若是你不知宮中被狄青逼宮, 我是定然不信的。”
宴崢聞言也想起了那日見錦元卿的樣子,“你那時在我麵前說以身相報,倒是讓我覺著有趣極了,但更多的,是你讓我非常吃驚。
你或許忘了,在你小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一麵,那是你其貌不揚,身材瘦弱,眼中全無鬥誌也無狠意,分明自己都顧及不得,卻還去幫一個小宮女。
那時我隻覺著你很無用,一定活不久。”
“之前溫止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麼?”
錦元卿忽的想起溫止挑撥離間時與自己說的話,說自己的出生時宴崢一手安排的。
宴崢伸手拍了錦元卿的腦袋一下,好笑道:“我大你一輪,你好好想想那時的我才多大,如何能一手遮天找到你母妃,然後算計到你那父皇,我原以為你算清楚了才信我,此時了你竟然才問我這個問題。”
錦元卿抬手捂住腦袋,仔細思考了半晌兒才猛地反應過來。
對啊,宴崢那時那麼小,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權利。
錦元卿好笑自己的傻氣,“我竟然沒算這個,溫止告訴我那些,我第一反應是這些事情確實是你能做出的事情,你想挑個傀儡也是正常的手段。”
“溫止那人是個好謀士。”
宴崢解開她頭發,將水輕輕撩撥到她的發頂。
“幸好我下意識信你。”
“幸好你下意識信我,若不然你與我鬨起來,我還真不知該如何哄你。
你若是鬨得厲害,我隻能將你這輩子都鎖在房中。”
錦元卿任由他給自己洗頭發,“你這總愛將人鎖房中的習慣不好,得改。若我真的想要離開你,我有千萬種方法,再不濟,就是死了也不會待在你身邊。”
“你那時什麼都不說,就獨自尋了間客棧待下,我到的時候發現你已經入睡,隻好坐在一旁等著你醒來。
若你那時不信我,我想我應該會對你失望。”
“其實你也在不停的試探我,我們一直都在互相試探。”
錦元卿說到這裡,想起二人至今的經曆,忽覺著有些好笑。
“你我剛開始都未有真心,如今卻才互相袒露心聲。”
”你我都是心中多疑之人,可你傻得很,對我有疑,卻還一直保護我。”
“你護我,我自然會保護你。”
二人聊到這裡,忽的相視一笑,這一年半以來,經曆太多。
“說起來,很快又要過年了。”
錦元卿忽的想起現在已經快要二月了,再有半個月就該過年了。
“嗯,今年這個年應當能過得安生些。”
宴崢給她洗完頭發,重新將她擁在懷中。
“你可還記得上一個年,你做了什麼?”
上一個年?錦元卿回想了一下,忽的想了起來。
“上一個年我們是在苗疆過得,那時……”
說到這裡,錦元卿忽的不好意思起來,那時她故意灌醉宴崢,獨自上山去尋九哥。
“作為補償,今年我可要好好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