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硯耐心詢問。
“就問你幾點下班而已,我的傘半路壞掉了,沒買到合適的,就淋回來了。我先睡了,晚安。”
薑願頭重腳輕,身子發寒,隻想早點休息。
沒睡多久,她就開始發燒了,霍知硯寸步不離的守著。
這一晚,霍知硯根本不敢睡。
夜裡十二點,屋內十分安靜。
霍知硯量了她的體溫,有下降的痕跡,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他看到未知的來電號碼,心臟一緊。
冥冥之中,就是確定是紀挽歌打來的。
他看了眼熟睡中的薑願,起身去陽台接聽。
電話接通,兩人都沒有說話,僵持了許久。
最終,霍知硯打破平靜。
“好久不見。”
“嗯。”
那端傳來輕柔的聲音。
“知硯,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都好。”
“歡歡來找過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話題。你最終還是娶了薑家的女兒,你本來就受委屈,薑家竟然還糟踐你。”
“放心,我從不是吃虧的人,糟踐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那她呢?你會怎樣對她?”
霍知硯聽到這話,看了眼床的方向。
“她,其實有點像你。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你的影子,讓我覺得很熟悉。”
霍知硯感慨地說道,但又覺得這個說法不夠準確。
有很多美好的品質和紀挽歌相像,但兩個人又不是一個類型的,薑願更堅韌不拔一點,紀挽歌看著柔軟,內心也柔軟,承擔不了大事。
可薑願是看似柔弱,內心果敢剛毅,從不服輸。
她更讓人心疼一些,讓他想要好好保護她一輩子。
霍知硯還想繼續說下去,那端傳來紀挽歌匆忙的聲音。
“雲峰來了,我先掛了。”
“好,有機會再見。”
電話掛斷,霍知硯去衛生間換了一條溫熱的帕子。
床上的薑願一動不動,仿佛依舊在熟睡。
隻是誰也不知道,被子下的小手,緊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刺破皮肉,沁出鮮血來。
她終於找到霍知硯停留在身邊的原因了。
因為,她像紀挽歌。
也許不是容貌的相像,而是別的地方,心性、脾氣、品德……
原來,她是沾了這樣的光。
她一直找不到理由,現在總算清楚了。
霍知硯,你個大騙子,說的話她再也不要信了!
薑願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麼度過的,整個人渾渾噩噩。
第二天早上退燒了一點,霍知硯在家陪著她。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很感動,可現在看這個人覺得處處虛偽。
她這幾天都沒怎麼和霍知硯說話,他以為她隻是病了,精神不好,整個人焉焉的。
她病一好,就去上班,不想和霍知硯待在一起。
她也不屑揭穿他,她倒要看看,他要偽裝到什麼時候!
薑願正在工位埋頭苦乾,突然陸斐聲音傳來。
“紀小姐,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麼樣的呢?”
“我喜歡旗袍,量著我的身樣來吧,我喜歡水藍色,什麼花樣你來決定,我相信你的眼光。”
一道柔柔的聲音,像是三月春風撞入心扉。
薑願抬頭看了眼,心臟驀然收緊。
竟然是紀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