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醒來的時候,葉木寒沒有在身邊。
她坐了起來,視線在病房內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她的心有些不安了起來。
難道昨晚半夜她醒來的時候,隻是夢境?
周圍的一些醫用儀器,還有白床單白枕頭,這是醫院。
可她在醫院做什麼?她身上也沒有任何針孔之類的痕跡。
她一下子跳下床,也不去找鞋子了,快步走到房門邊,霍地打開了門。
走廊上很安靜,半個人都沒有。
她更加的不安了起來,兩邊看了看,見到有電梯的指路牌,立刻狂奔了過去。
手指有些急促的按著電梯的按鈕,電梯從樓下升上來,不過十幾秒,可對此刻滿心隻想著離開這個陌生地方的淩淺而言,過得太慢了。
“叮——”
電梯門緩緩開了。
裡麵站著一個人。
剛想要一腦門衝進電梯的淩淺動作一停。
“淺淺。”
葉木寒詫異地看著她,瞧見她一臉的驚慌,心都擰成了一團。
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又在下一秒猛地奔進去,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你跑去哪裡了?”
她將頭埋進他的胸前,用力的抱著他,就怕一個放鬆,他又不見了。
她的聲音很低,還有一絲顫抖,在黑暗中找到了那抹光,如饑似渴的抓住,不讓那抹光消失。
葉木寒摟著她的腰,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我去拿點早餐,乖,沒事了。”
淩淺微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放開他,他也沒有推開,繼續輕拍著她的背,摸著她的頭,溫柔著音調:“乖,彆怕。”
淩淺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剛剛看到他時,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個激動,她竟然紅了眼眶。
她覺得現在的她肯定很難看。
胸前的小腦袋稍微蹭了蹭,葉木寒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的笑了笑,感覺到衣服濕了一片。
好一會兒,淩淺才鬆開他,但又立刻轉身,兩隻光著的腳丫飛快的跑回了病房,頭也不回。
在電梯門要再次自動關上時,葉木寒才抬腳走出電梯,一手拎著用保溫盒裝好的皮蛋瘦肉粥,走進房間。
淩淺正躲在洗手間內,她撐著臉盆,洗著臉。
鏡子裡的她,紅紅的眼,紅紅的鼻子,連臉都紅紅的。
她皺了皺眉,輕歎了一聲,拿了一次性毛巾擦乾淨。
低頭看著自己跑了一圈的腳,走到水龍頭下洗了洗,才噠噠著水,走出洗手間。
葉木寒已經把保溫盒拆開,放好在病床的桌子上了。
聽到開門聲,他回頭看去。
淩淺垂著頭,額前的黑發有些濕,搭在她臉上,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慢挪動腳步,走過來。
葉木寒眸眼往下一移,便看到了她還沾著水的兩隻腳丫子。
他眉頭蹙了起來,走過去將她橫抱了起來,放在床上,黑眸稍稍瞪了她一眼:“怎麼又不穿鞋?”
長手一伸,將放在一旁的紙巾盒拿了過來,抽出了幾張。
單膝跪在她麵前,他低著眉眼,動作輕柔,細心的將她兩隻腳都擦乾。
他撚著紙巾的手拭過她的腳底,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淩淺莫名又覺得鼻子一酸,想哭了。
她咬緊了下唇,硬是忍住了。
等擦乾後,他讓她坐好在床上,自己也坐上,將勺子遞給她:“吃吧,很餓了吧。”
“恩。”淩淺低低的應了一聲,吃了一口,很熟悉的味道:“你煮的?”
薄唇勾了勾,葉木寒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挺厲害的,還能吃出來了。”
被他誇了,她臉紅了紅。
現在也很早,那他是起床多久了啊?是跑回家煮好,才急忙跑來這邊的嗎?
雖然好奇,但淩淺沒有問。
等吃的見底,葉木寒又幫她擦了擦嘴,收拾掉保溫盒。
看著他那麼認真用心的照顧著自己,淩淺覺得要是沒有他,自己肯定連自理都不會了。
又想起昨晚被陌生人迷昏了,淩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好像很正常,沒發生什麼事吧?
她抬頭看著葉木寒,問道:“昨晚我在洗手間門口等羽曦,接著有個男人接近,我聞到一股香氣就暈了。”
葉木寒放好保溫盒,坐到她身邊,伸手抱著她:“恩,沒事了,那人也抓到了。”
他揉著她的頭頂,深邃的眸眼看著她:“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淩淺身子一僵,抬頭看著他,他滿是自責,“不,你已經保護好我了,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