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朵將食指放在唇中央,“噓,快走啦,南晴姐姐。”
“為什麼啊?你趕著去見你姐姐嗎?”歐陽南晴好奇的問著。
墨羽朵隻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啦是啦,快走快走。”
等歐陽南晴跟墨羽朵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葉木寒才拉著淩淺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關門聲並不響,可淩淺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有些慌。
她悄悄地抬眸瞄了他一眼,他的手還拉著她的手,兩片薄唇緊緊抿著,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關上門後,葉木寒沒有再走了,就這麼站在門邊,一雙黑眸定定地看著淩淺,但又不開口說話。
淩淺被他用這麼平靜的眼神看著,心更沒底了,他好像從沒有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像是在質疑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一樣。
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眼睛飄閃,似有若無的想要躲開他的目光,聲音很低:“木寒,怎麼了?”
黑眸裡映著她有些慌亂的模樣,這讓他的心更加難以言喻,她這種反應,無非就是在告訴著他,她確實做了什麼事,瞞著他。
房間裡一片寂靜,隻有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淩淺懷疑自己的心跳聲他都能聽見了,她以為他就這麼一直不說話下去的時候,終於葉木寒開口了。
他向她的方向邁了一小步,長手一伸,指尖將她臉頰邊上的發絲勾到她的耳後,他低垂著眸眼,看著她:“你去餐廳做什麼?”
淩淺瞳孔一緊縮,她忍不住想要彆開頭,退後一步,可知道自己若是這麼做的話,他更要起疑心了。
她要淡定,她要冷靜。
班尼克並不知道自己有跟熊敬廷拿了什麼,所以班尼克不會跟他提起拿東西這件事的。
而他開口就是餐廳,那肯定是班尼克沒提到自己去看醫生的事。
這麼一推理,葉木寒的不高興的理由,讓她有些迷茫了起來。
既然他不知道醫院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跟熊敬廷拿了什麼東西的事,那他生氣是為了什麼?
她沉默思考的時間久了,葉木寒眉頭慢慢蹙起,眸眼中的不悅漸漸增加,他催促著:“淺淺。”
淩淺回過神,心裡有底了,不是為了看醫生跟拿東西的事,那就好,其他事她可一點也沒做錯什麼。
她抬眸看著他,反問著:“班尼克跟你說了什麼?”頓了頓,她稍稍撇了撇嘴,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嘀咕著:“用得著這麼凶嗎?”
她那句嘀咕被他聽了去,葉木寒的麵色柔和了許多,他看了看她,無聲的一歎,拉著她走到床邊,讓她坐下:“餐廳是你朋友開的?”
淩淺順從地點頭,偏頭看著他,他的語氣很平靜,越是平靜越不對勁:“怎麼了?我朋友開的不行嗎?她還請了我們一頓呢,免單的。”
薄唇一抿,他哦了一聲:“不缺錢,為什麼要你的朋友請客?”
她眨了眨眼,有些懵,這是什麼邏輯?讓朋友請一頓而已,他就生氣了?
“你不開心這個啊?”她試探的說著:“那我等等聯係她,把錢還給她吧。”
聽了她的話,他更加不高興了。
說得他自己好像很沒理一樣,可他確實在鑽牛角尖,班尼克說她跟她的朋友聊得很開心,他能在腦海中想想出那副畫麵,淩淺跟一個男人坐在一起,相談甚歡,有說有笑。
可這是淩淺的正常人際交往,他不該霸道的要求她隻能跟自己聊天,這樣對淩淺不公平。
“不必了,下次請回去。”葉木寒淡漠的說道,又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你怎麼不等羽朵他們一起過去?”
淩淺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他的小動作,越看越覺得他的這個反應很是熟悉,聽到他這麼問自己,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一個人去危險,她笑了笑:“你把我當小孩呢?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不能照顧好自己?當然要讓班尼克留著等羽朵咯。”
“這是其一。”他看著她。他是有不開心班尼克自己拋下淩淺,讓淩淺一個人過去,不過,他想知道的是淩淺為什麼不等他們。
淩淺蹙了一下眉頭,有些沒搞懂他的意思,重新回想著他的問題,頓時心又再次咯噔了一下。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要支開班尼克跟墨羽朵,去跟熊敬廷拿假證明吧?
她要好好想個理由,忽悠忽悠他。
可他這麼嚴肅、這麼認真的盯著自己看,似乎不好忽悠了。
“這個……”淩淺暗暗使勁的想著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好一會兒,才想出了一個理由。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眸眼,她說得很小聲:“還不是怕你生氣。”
葉木寒看著她的眼神裡浮起一絲疑惑,“這跟怕我生氣有什麼關係?”
她低頭瞧著地麵,道:“你現在不就是在生氣了。”
他一噎,頓了頓,又問:“那你知道我氣什麼嗎?”
淩淺抬頭看著他的側臉,微蹙的眉頭,緊抿的唇瓣,語氣裡頭的不開心,難怪她覺得他的這個反應很眼熟,不就是吃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