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馬上!”葉木寒暴怒的大吼,那火氣仿佛透過手機,直接燒到歐嘉譽身上。
歐嘉譽全身一抖,也不管攝像機還開拍著,立刻穿過那些鏡頭,跑向墨羽曦,一邊跟旁人打著手勢:“不好意思,急事急事,各位見諒!”
墨羽曦回頭見他這般惶惶恐恐的模樣,起起落落一天的不安的心,此刻像是得到了什麼解脫。
她對其他搭戲的演員抱歉一笑,往一旁走去。
“羽曦,寒哥的電話,你趕緊接一下,寒哥很生氣,你穩住!”歐嘉譽將手機遞給她,一邊安慰著拍拍她的肩,生怕她被葉木寒一吼就嚇傻了,畢竟墨羽曦在他心目中還是一個弱女子,連他都怕葉木寒的吼叫,何況是墨羽曦呢。
墨羽曦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過手機,走回自己的休息區,把身後那些不斷抱怨自己突然打斷拍戲流程的人交給歐嘉譽去善後。
“寒哥。”她輕聲叫道,她等了這個電話,等了一天,葉木寒打給她,就說明淩淺已經走了。
葉木寒微微蹙起眉頭,琢磨著她語氣裡的含義,卻是聽不出什麼類似心虛之類的情緒,她像是故意說得小聲,把那些情緒藏起來,又似乎本來說話就那麼小聲。
“淩淺有沒有找過你?”他質問道,聲音冷然。
墨羽曦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道:“今天沒有。”頓了一下,她還是佯裝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反問道:“淩淺怎麼了?她沒跟你在一起嗎?”
“昨晚你下班回來,淩淺在做什麼?”葉木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質問。
“她在客廳。”在客廳發呆,想事情。墨羽曦不能這麼說,她也不知道後來自己回房後,葉木寒下樓找淩淺時,淩淺是在做什麼。
“在客廳做什麼?”
墨羽曦緊張得將衣角捏成一團,皺巴巴的:“不知道,我到家後就上樓休息了,沒注意看她。”
很明顯,這話根本忽悠不了葉木寒。他的聲音越來越冷,帶著咬牙切齒的不耐:“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客廳做什麼?”
她要怎麼說才好?她不能如實全部說,就如淩淺所說的,如果她說了自己知道淩淺要走,葉木寒不會放過她,她現在還在上升期,她的妹妹接下來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到錢,她想給她的妹妹最好的,而不是總低頭看人臉色。
墨羽曦死死咬住下唇,拚命讓自己冷靜,控製住那情緒,不能被葉木寒發覺出不對勁。
她最後虛虛的道:“寒哥,淩淺昨晚跟我說了些話。”
葉木寒沒有接話,默示她繼續往下說。
“她讓我在羽朵麵前說點她不好的事,讓羽朵討厭她。”墨羽曦說了這一部分,又道:“當然,我不會那麼做的,我不知道淩淺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沒跟我解釋。”
葉木寒等了一會,她也沒再說些什麼,他蹙緊了眉頭:“就這樣?”
墨羽曦用力地點頭,即使葉木寒看不到,她也要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淩淺就跟我說了這個,然後讓我早點上樓休息了。”
在墨羽朵麵前說淩淺不好的事?
淩淺這是想做什麼?
隻是稍微一想,葉木寒便知道了。
到了這種地步,儘管她恢複了記憶,知道丁瑞是害了她父母去世的主要人,知道他可以說是她的仇人的兒子,她還是想著幫他挽回在墨羽朵心裡的形象,她還是竭儘全力的為他著想,他感受得到她對自己的愛,所以他不能放她走。
“她最近有跟你提過什麼地方嗎?”葉木寒斂了斂心神,問道。
墨羽曦仔細想了想,回答:“沒有。”這個還真的沒有,淩淺隻跟她說過有關這次要走的事而已,走後她去了哪裡,她完全沒提到過。
話音剛落,葉木寒沒有多等一秒,直接掛了電話。
歐嘉譽見她收起了手機,趕緊跑到她身邊,低聲問著:“怎麼了怎麼了?寒哥找你什麼事啊?”
墨羽曦看了他一眼,眸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輕啟唇瓣:“嘉譽哥,我想請假。”
“好好好,請假就請假,你彆這副模樣啊,被彆人捕風捉影了,會把你寫成親人去世的。”歐嘉譽左看看右看看,將其他人那探究的目光逼退,一邊從她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找出了墨鏡口罩,幫她戴上:“我讓公司那邊將這裡亂七八糟的消息壓一下,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墨羽曦點了點頭,由著他去忙著跟導演他們說好話,等他來帶自己回車上。
車裡的氣氛詭異的安靜,歐嘉譽這次總算不嘰嘰喳喳了,他看出墨羽曦心情低落,也不敢說彆的話瞎扯淡,他也沒再問她有關葉木寒打來找她的事,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墨羽曦透過深色的墨鏡,看著窗外的風景,一會兒後,問他:“嘉譽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要毀了我,會不會很容易?”
歐嘉譽的方向盤一打滑,嚇出了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