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南晴不自然地看了看他的手腕一眼,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一點被咬了之後的怒意都沒有。
好像他挺容易生氣的啊,怎麼這次倒是不生氣了?
她還記得,他每次生氣都是冷冷看著她,那目光中還帶著一點“你怎麼就不能乖乖聽話”的意思。
將紙巾丟在一邊放置廢棄垃圾的格子上,唐溫書稍稍轉動了一下手腕,痛是會痛,但還不至於會使他如何如何。
他轉頭重新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放柔了些許。
長手覆上她的腰際,將她摟緊懷中。
他一手輕輕摸著她柔順的長發,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我等得起。”
他也不差再給她多點時間接受他,反正也已經跟她耗了挺長的時間了。
半途而廢跟得不到手這八個字,從不會在他的字典裡出現。
歐陽南晴真希望自己耳聾了,這樣就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有了動搖。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兩個字去回答他的話:“有病。”
唐溫書低眸看她,唇瓣深深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有病,離不開她,更不想其他人接近她。
比任何毒藥都來得有癮,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開始,小小的毒性已經彌漫他全身任何一個角落。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邵休不敢輕易開車門,下車後隻站在車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其他保鏢潛伏在周身,不露痕跡的圍在附近或轉溜或滯留,所有人都不敢有半點鬆懈。
唐溫書看了一下窗外,隔著車窗,窗外是一個世界,窗內又是一個世界。
“南晴,到了。”他話是這麼說,但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歐陽南晴咬了咬牙,抬手揉了揉眼,因為哭過,又酸又澀,她又抹了抹唇瓣,稍稍一碰還有點痛感,可想而知剛剛他的情緒是有多高昂。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下車。”
唐溫書坦坦然然的接受她的憤怒,眸眼掃過她的眼她的唇,他抬起她的下巴,傾下身,溫柔親過她的唇角,在她又要氣炸了的時候,先一步鬆開了她,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歐陽南晴一口氣憋在喉嚨處要上不下的,狠狠地朝著他的後背揮了揮拳頭,才算解了氣。
今天他都不止吻她三次了!
太過分了!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條繁華的街道,她眼珠子溜溜一轉,已經想好了辦法整整他。
唐溫書走下車,伸手想讓她扶著,不出意外,歐陽南晴直接無視他的手,自立更生鑽下車,大步往前走去。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倏地被人扣住了腰際,強製性的被人鎖在懷裡。
唐溫書瞧了她一眼,抬腳慢慢朝那條熱鬨的街走去,聲音淡淡地響起:“人多,彆走散了。”
歐陽南晴皺緊了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
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仇人在附近虎視眈眈呢,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勉為其難的被他摟著走吧,起碼死了還有個墊背的。
她努力無視去腰間那隻大手的存在,眸眼四處看著,一邊問道:“有沒有帶錢?”
唐溫書拿出錢包,放到她手裡,“換過了零錢,聽說不能刷卡,現金應該夠你花了。”
歐陽南晴聽了他的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先打開錢包瞄了一眼。
她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何止夠啊,要是能花得完,簡直能上世界紀錄了。
就這種低檔消費的地方,還能花得了他多少錢?估計平時隨隨便便的一餐,都夠在這些地方逍遙快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哼,反正錢是他的,等會她就不客氣的買了。
歐陽南晴攥緊了飽飽的錢包,想想又怕被人搶了去,還是塞回他手裡去了,“你拿著吧。”
要是被搶了,她可沒錢還他。
唐溫書眸裡閃過一絲不解,看著她問道:“你不拿著?”
她輕輕撇了撇嘴,不屑地嘀咕著:“我可不想看到什麼新聞說我包養你。”
他挑了挑眉頭,從容地收下了錢包。
被她包養?那估計沒幾天就都餓死了。
兩人步入繁華喧鬨的街道。
擁擠的人潮中又加入了些許的便衣保鏢,自然地圍轉在兩人身邊,無聲無息地保護著他們。
邵休沒有跟著他們走,還站在車旁,等到兩人的身影被層層人影遮擋住,他才收回了目光。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他撥了個電話。
幾乎是秒接,手機傳來一道十分清麗的女音:“是邵先生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絕對保證不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