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餓了。”她抽抽氣，轉移話題。
“嗯，餓了嗎？那我們先吃飯。”
“嗯，爸，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林語禾眨巴著眼睛，像小時候每次父母出門歸來，都期盼他們帶零食一般。
“你現在能吃啥？”林剛白了她一眼，“等你痊愈了，你想吃啥爸爸都滿足你。”
“那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就在林剛以為林語禾要提什麼不得了的要求時，沒想到她竟然要求他親自下廚。
林語禾則是眼神略帶緊張地看著父親，想得到他得肯定答案，又不想。
林剛開包袋的手一頓，隨後眼眶微紅，伸手摸摸林語禾的臉，“好，等你出院，爸爸做一桌子菜給你吃。”
聽到林剛得答案，林語禾得心不斷往下墜，她努力克製自己眼眶快要落下的淚。
爸媽的關係，可能這輩子也沒辦法調和了。
還以為上次婚禮是一個契機，沒想到隻是鏡中月。
當初爸爸和媽媽關著房門吵架，她和姐姐在隔壁偷聽，她很清楚的記得，媽媽罵爸爸的那些話。
說爸爸除了會做點沒鹽沒味的飯菜，一事無成。
從那天開始，爸爸就再也沒有下過廚。
不管一雙女兒如何軟磨硬泡，他都沒動搖過。
其實林剛做的飯菜很好吃，至少比他們請的五星級大廚來家裡做的好吃。
還聽說，他的廚藝是為了白茂如學的。
此時林語禾提這個要求，就是想看看爸爸對媽媽是否還有感情。
因為父母吵架後的一段時間，她和姐姐想吃爸爸做的糖醋排骨，但被爸爸拒絕了。
特彆是她哭的很傷心，可爸爸一直沒有動搖他的決定。
她清楚記得爸爸說，為媽媽學的廚藝，就隻有做飯給媽媽吃才有意義。
她一天不想吃，他就一天不會下廚，她永遠不想吃，他就永遠不下廚。
除非他不再愛她。
這麼多年，父母倆誰都沒妥協。
但今天，爸爸竟然答應為她做飯。
是不是說明，爸爸已經不愛媽媽了？
“你想吃什麼？糖醋排骨？還是糖醋魚？酥肉？土豆泥？……”
林剛報了一大堆菜名。
每一個菜名，都恰好落在林語禾的心尖上。
因為這些菜，基本上都是過往她和姐姐求而不得的佳肴。
這麼多年過去，爸爸竟然一個也沒忘。
但此時卻覺得那是砒霜毒藥。
“語禾，爸爸對不住你和你姐姐。”林剛眼神都不敢往女兒臉上落。
“爸爸，我和沐陽談戀愛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沒有站出來反對的，媽媽也沒反對，但我看得出她是不高興我選沐陽的，隻是怕我尋死覓活。
雖然你也不喜歡沐陽，但每次你都不會因為不喜歡他而讓我難堪，因為你懂得尊重我。”
林語禾像是有些累，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所以爸爸，不管你做了什麼，都不要覺得愧疚和抱歉，因為那是你自己的人生呐。”
林剛端著粥碗的手抖了一下，碗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