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在夜城創業,一切都還是蠻順利的,因為有沈煙和沈母的照顧,再者她嘴巴甜,會來事,跟夜城的貴婦們都打下了特彆好的關係。
她們人脈廣,介紹了身邊天南地北的姐妹來光顧她的生意。
久而久之,林清雪的名聲大到北城的貴婦圈子都知道了。
有幾個跟林母關係親近的朋友,都去林母麵前誇林清雪厲害,林母對她們的話表示懷疑。
她的親生女兒從小被養在鄉下,沒見過世麵,學曆也不高,怎麼會有這般的出息?
直至朋友們翻出了朋友圈,給林母展示她朋友參加某個品牌活動的照片,說:“我這個朋友長得其實不好看,身材比例五五分,真是穿什麼都沒有高級感,但是清雪給她做的這件衣服真是把她的美給展示出來了!比化妝還神奇。”
林母瞪著眼睛,久久沒回過神。
朋友抱住林母的胳膊,親切的喊著她名字,希望她能跟林清雪說說,給她也做一套衣服。
林母笑的勉強,“女兒的工作,我一向是不摻和的。”
她把林清雪趕出家門,跟她斷絕了母女關係。還上哪裡能跟她說的上話啊!
“哎呀,那你把清雪的微信推給我,我自己跟她預約。”
“這個……”
“這也不行啊?”
女人上脾氣了。
她又不是讓她女兒白給她做衣服,正常花著錢,找她也是捧場給她麵子,要是她這樣端著,可就著實是沒意思了!
林母見說不過去了,連忙的安撫對方,“我是覺得,怎麼能讓你主動?我回頭讓清雪主動加你,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款式,優先給你做。”
聞言,女人這才開心了。
林母留著人在家裡吃了頓下午茶,然後坐在沙發上給林清雪發消息,結果微信消息前麵出現個感歎號,林清雪竟然把她給刪了!
林母是下不了麵子點重新添加好友的,咬著拇指,思索再三的打給了安鶴。
等了半天,都以為安鶴要不接她電話的時候,終於接聽了。
“伯母?”
男人語氣冷淡。
自和林清雪離婚後,安鶴沒有斷了兩家的生意來往,但是卻把生意給了手下人接手,並且不再登他們林家的門了。
林母清了清嗓子,笑著道:“安鶴,忙著呢嗎?”
安鶴:“您有什麼事情嗎?”
林母兜著圈子道:“啊,是這樣,我聽說你最近在夜城,不知道清雪在夜城過得好不好,你有沒有去看過她啊?”
安鶴滴水不漏:“您要說什麼?”
林母噎住,半天支支吾吾的道:“我擔心清雪,到底是我親生的女兒,三年不聯係,我惦記她,這孩子心也是狠,把我微信給刪了,要是方便,你幫我跟她說一聲給我加回去。”
安鶴:“不是很方便。”
林母:“啊?”
安鶴:“她把我也刪了。到現在還沒有把我加回去。”
林母:“呃……”
安鶴的意思很明顯,他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顧得了其他人。
“林小姐,真是個爽快人,我來跟你喝一個。”
“怎麼,給趙總麵子,不給我麵子啊?”
安鶴聽到包間裡勸酒的聲音,他回頭,視線穿過門縫,看到林清雪被兩個老總擠在中間,一個往她酒杯裡倒酒,一個抬著她酒杯灌她。
安鶴麵色一沉,林母在電話裡又說了什麼他根本沒心聽,直接掛了電話吧手機揣兜裡,一腳蹬開包間門。
動靜不小,包間裡所有人都側目看向了他。
大多都是疑惑和心驚,不知道這位大佬是哪裡來的火氣,很怕這股火殃及自身。
林清雪卻是知道男人為何生氣,看到自己前妻出現跟他一個飯局,還被彆的男人架酒,以她對安鶴的了解,就算是他們已經離婚了,他也忍不了。
所以她很緊張的抬手擦了下下巴上的酒水,目光躲閃開不去看他。
“安總,您回來了,快上座。”
勸林清雪酒的趙總和何總都是這個飯局的發起人,安鶴則是主角,林清雪不過是被邀請來當做紅花,襯托這些人。
林清雪知道,但是她還是來了,因為趙總管著惠州的碼頭,她從申城訂的貨,全都得走水路比走陸地快上兩天!
可這個趙總不知道為何,這次突然卡著她的貨,說最近上麵盯他盯的緊,他得好好查來往貨物,以免有人夾帶違禁品。
林清雪也沒轍,隻能跟著周旋。
但是沒想到,這麼個厲害的老總,在安鶴麵前如此卑躬屈膝。
這是林清雪第一次直觀感受到男人的社會地位。
安鶴坐下,問身邊的男人,“趙總,酒量怎麼樣?”
他一張冷麵,趙總愣了幾秒,回道:“還行。”
安鶴看了眼助理,助理心領神會的從對麵拎著一瓶白酒,擺放到了二人中間。
趙總一時汗都下來了,不太確定的道,“安總,您這是?”
安鶴:“還行就是不錯,如此,這一瓶我賞你了,不喝乾淨,就彆出這個門了。”
趙總苦著臉,唇瓣哆嗦著,語無倫次,“安總,我這喝了,也出不了這個門啊,我哪裡做的不好,您提點幾句。我這上了年紀,有點糊塗了。”
安鶴拔開酒塞,就這麼整瓶遞了過去。
趙總心梗的接過,“我……”
安鶴點了根煙,不怒自威的斜了他一眼,趙總把話吞了下去,眼睛一閉,仰頭對瓶口悶了一大口。
包間裡的人都看著,沒有人上前勸阻。
何總在旁邊轉著眼珠子瞧出了什麼,立刻轉身要出包間,避一避災禍。
然而他一隻腳剛踏出去,身後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何總,趙總一個人喝難免無聊,你過來陪一瓶。”
何總回頭乾笑著道:“嗬嗬嗬,安總,我酒品一般,喝醉了怕獻醜,還是不了。林老板,你幫我跟安總求個情?”
林清雪翻了個白眼,真不愧是商場的老油子。
不過她憑什麼要幫他?
剛才他可是一直勸她酒,還摸她的手和腰!
“何總說笑了,我人微言輕,跟安總說不上話。剛酒水弄衣服上了,我出去整理下。”
說完,林清雪不顧眾人的目光,拿了椅子上的包走了。
“哎……林老板!”
何總想借此追出去然後遁走,結果安鶴先了他一步跟上去,跟他擦肩,還叮囑了句,“不喝完,就是不給我麵子。”
何總:“……”
哪裡知道林清雪是安鶴的人啊!真是活生生的撞刀口上了!
——
林清雪開車回了住處。
安鶴緊跟著她同她進了單元門,電梯。
林清雪貼在電梯的裡麵的折角審視著男人,“你要做什麼?你再這樣跟著我,我報警說你是跟蹤狂了信不信!”
一個月了,她在哪他在哪。比黏在鞋底的口香糖還難甩掉。
“我住在這裡。”
“什麼?”
林清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覺得他在跟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