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吃驚的目光太明顯,薄禦白瞥向她,不溫不火的道:“怎麼?”
沈煙搖了下頭,兩手扣住椅子,無聲搬離。倆人之間,足足空了可以容納一個小孩子的位置。
薄禦白:“?”
因為男人破天荒的在喬鶯鶯問題上的退讓,整頓飯吃的還算融洽。
飯後。
眾人移步到後院。
唱戲的角們在池中央的涼亭裡開著嗓,池塘周圍設置了半圈席位。
長輩們坐在第一排,其餘往後坐。
怕有些年紀太小的孩子們不喜歡看戲,遠處設置了個蹴鞠場地,有傭人帶著孩子去玩,全然不需要家屬的操心。
此外席位背麵的長廊裡設置了投壺遊戲,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少爺千金都聚集在那邊,發出陣陣歡聲笑語。
薄敬安回頭看了眼,拍著沈煙的手道:“煙煙,投壺向來是你最拿手的遊戲了,你去跟他們玩,給爺爺多贏幾個獎品回來。爺爺和禦白單獨聊幾句。”
薄家出手大方,每次給的獎勵,都是些古玩擺件,單拿哪個出來都是六位數起。
沈煙倒是想過去贏幾個,回頭去當了換錢。但她清楚,就她這個身份過去,準保沒人肯帶她玩,甚至還要麵臨一波嘲諷。
“好的薄爺爺。”
她嘴上應著,行動上隻是在席位最後一排坐下,拿出手機,低頭給陳映南發了條消息。
【我恐怕要傍晚才能過去,小墨他還好嗎?】
沈墨的檢查費,住院費,手術費,全都是陳映南給墊的,合計下來小四十萬了。
她現在除了配貨員的工作,還找了個周末商場發傳單的工作,可即便如此,欠陳映南的錢,她不吃不喝的攢,怕也要六七年。
要不找段風借?
反正喬鶯鶯的事還得繼續讓他幫忙,可著一個人欠,好比兩邊都拉扯著……
咻!
一支箭戳在了她脊柱上,是那種刺骨的疼,她張嘴失聲,單手背後捂著痛處,皺著眉頭看了過去。
安昭然和她視線交彙上,並未有所收斂,反而還勾唇,再次抽了一支箭往她身上投來。
沈煙眼疾手快的抓住箭身,不客氣的扔了回去!
她的準頭比安昭然好多了,速度也快,安昭然躲閃不急,被戳了腦門,她呼聲往後退,喬鶯鶯連忙扶她:“昭然,算了,沈煙她有薄爺爺撐腰,咱們惹不起。”
“鶯鶯你就是好欺負,剛才在飯桌上我就聽不下去了,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替你出!”
“我習慣了。再說禦白都能忍,我也沒什麼不能忍的。”說著,喬鶯鶯紅著眼掉了兩滴淚。
“你們忍是你們的事,我是忍不了!”安昭然擼著袖子,往前走幾步,對著廊外的沈煙叫囂:“早聽說沈大小姐投壺玩的好,怎麼樣,上來比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