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的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才結束。
手術室門上的紅燈熄滅,三五個護士推著床出來。麻藥勁兒還沒有過,沈煙下半身蓋著墨綠色的無菌巾,躺在上麵睡得很安靜。
薄禦白雙目赤紅的追過去。
但他站立的太久,僵直的雙腿無法回彎,一步踏出去後整個人都向前趔趄了個跟頭。
薄禦白手掌抵在牆壁上,狼狽的直起身,聲音喑啞的低低喚了聲:“煙煙……”
孫主任捏著臂膀,摘掉口罩,道:“病人老公?”
薄禦白慢了兩拍才聞聲回頭,站直身應答:“在。醫生,她的腿……”忽然哽咽住。
孫主任會心一笑:“你老婆的腿暫時保住了。”
“不過她那條腿膝蓋處之前被尖銳的物體刺穿過,傷到了肌肉和神經,這次又傷了筋骨,好在就醫的及時,要再晚一點,就懸了。”
薄禦白眼露錯愕,不確信的重複:“她的腿之前被尖銳的物體刺穿過?”
孫主任臉色微變:“怎麼,你作為她的老公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嗎?”
薄禦白並不想解釋太多,具體怎麼回事,他過後會讓人查清楚。
麵色冷淡的問:“那她要修養多久才可以正常走路?”
孫主任沉吟道:“恢複期正常是三個月,但她的情況要想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會很困難……你跟我來趟辦公室,我和你細說。”
薄禦白跟著孫主任乘著電梯下樓,剛走到骨傷科的門口,身後傳來一道怒吼。
“薄禦白!”
熟悉的聲音讓薄禦白駐足回頭。
還沒看清來人,對方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薄禦白的頭偏向一側,唇角破了道口子。他用舌尖舔去唇角的血漬,神情陰鬱的接住了陳映南揮來的第二拳並蓄力回了一拳過去。
用的力氣不比陳映南小,陳映南眼角當場就青了,隨後奮力衝上前,雙手揪住薄禦白的衣領,把男人摜在牆上。
向來溫和的眼眸銳利的像把刀子,刮著薄禦白,恨不能把他碎屍萬段。
雙方氣場淩人。
孫主任都看呆了,剛上前想要勸和,京九就帶著保鏢跑了過去,動手拉開了情緒失控的陳映南。
“滾開!”陳映南用胳膊肘拐開京九,粗喘著氣,對著薄禦白恨恨的道:“我目前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認輸的太早,沒能在你們婚禮那天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