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當天,薄禦白帶著沈煙回薄家吃飯。
銀灰色的邁巴赫在院外的停車位剛停好,緊接著,又駛來了一輛紅色法拉利——是許蓮的車。
傭人幫著薄禦白扶好車門,轉頭又去幫著許蓮拉車門,恭敬的問好:“夫人。”
許蓮穿著墨綠色的絲絨長裙,攏著白色的皮草外套,雍容華貴的走下車。
看到半蹲著,幫沈煙調整輪椅踩踏板高度的薄禦白,皺起眉,不悅道:“禦白,闔家團圓的日子,你怎麼把她給帶回來了?”
薄禦白背對著許蓮,托著沈煙的腳,細心的詢問:“這個高度如何,舒服嗎?”
沈煙點了點頭。
薄禦白從身旁的林遠手中拿過毛毯,展開蓋在了沈煙的腿上,起身繞到輪椅後麵,回了許蓮的話:“爺爺的吩咐。”
許蓮捏著胸口的帝王綠翡翠吊墜,臉拉的比驢還長,“你倒聽話,讓你領就領。我先前跟你說的,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讓他跟沈煙斷乾淨。
他倒好,不僅不斷,還秀恩愛秀到了她麵前!
有沒有把她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了?
天氣冷,母子二人的氣氛更是雪上添霜。
隨著許蓮一起過來的喬鶯鶯見狀,過來挽住許蓮的胳膊,乖巧懂事的姿態打著圓場:“阿姨,你彆怪禦白哥,大過節的禦白哥總不能跟爺爺對著乾。”
“況且煙煙現在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爺爺素來是個念舊情的人,哪能忍心見昔日老友的孫女如此可憐。”
喬鶯鶯每個字都在往沈煙的痛處上戳。
沈煙身子發抖,指甲慢慢陷在了手心的肉中。
她遲早要讓喬鶯鶯在她麵前再也笑不出來!
許蓮拍著喬鶯鶯的手,欣慰道:“好孩子,還是你會說話。”
不屑的斜了眼沈煙,“沈小姐,是我狹隘了。說到底呢,你雖然不是禦白的妻子我的兒媳了,但憑著沈家和薄家老一輩的關係上,我也應該歡迎你多來家裡坐坐的。”
“鶯鶯,咱們走吧。”許蓮和喬鶯鶯手挽手,親昵的好似對親生母女般,有說有笑的進了宅門。
薄禦白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個插曲。
他垂目看著沈煙的發頂,翕動唇,好半晌才出聲:“我媽她說話……”
沈煙淡聲打斷:“沒關係,走吧。”
從前婚內,她每次被許蓮這個婆婆拿話損的時候,都特彆希望男人可以站在她這邊。
也不用他為了她跟他的親生母親翻臉,隻要他肯抱抱她,說點好聽的話哄哄她便可。
但他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