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輕飄飄的反問:“不然呢?”
薄禦白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若不是看她坐著輪椅,羸弱瘦小,他早衝上去和她爭執了。
男人的眼尾漸紅。
沈煙的心弦狠狠被牽動,暗暗捏著手心,裝作若無其事的道:“當初你對我棄之敝履,現在又說要和我重新開始,我哪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要讓我相信,總得拿出來點誠意給我看吧?”
薄禦白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你想要什麼?”
沈煙問:“喬鶯鶯的精神病,治療到哪步了?”
先前有兩次,喬鶯鶯在她麵前失過態發過瘋。回想起來,當時喬鶯鶯雖然情緒在暴走邊緣,但也還是有理智的。
所以她需要知道喬鶯鶯的具體病情,也要明確,薄禦白在這件事情上的一個態度。
要是他不偏袒喬鶯鶯就算了,要是他有心護喬鶯鶯,她就得儘早想辦法解決他這個護花使者,今後會給她帶來的麻煩了。
沈煙是個聰明人,薄禦白更是。
洞悉了沈煙的想法,薄禦白集聚的火氣一下子散了。
他看著她笑,無奈的,酸楚的,笑了半天才啞著聲音道:“沈煙,你當真是鐵石心腸!”
“我鐵石心腸?薄禦白——”沈煙咬肌收緊,忍住了嘶吼的衝動,瞪著他,從唇瓣艱緩的吐出了幾個字:“遠不及你當初!”
這話一下子戳到了薄禦白的肺管子,他的麵色由青轉白,深吸了好幾下氣才稍緩過來。
“你不就是擔心有一天你指認鶯鶯的時候,我會利用她的病情替她逃脫罪責。你放心,我不會。”
“她的病早就好了,詳細的診斷記錄,我都密封保存著,你不放心,我可以將它們交給你保管。”
這本來就是他要給她的,沒想到會是以這種不愉快的方式。
沈煙一口應下:“好啊!”
薄禦白堵得慌,他不痛快也不想讓沈煙太痛快,下頜線緊繃,說:“誠意我給你了。你呢,是不是也要給我點甜頭?”
沈煙清冷的容顏有所波動。
她抿起唇角,忽然傾身,抓住了男人腰間的皮帶。
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她白皙瑩潤的指節倏然收攏,猛地將人往前一帶!
薄禦白隨著她力度向前俯身,險些沒撞上她,情急下兩手按住了輪椅邊側的扶手,穩住了身形。
四目相對下,彼此鼻間呼吸交融,沈煙沒給他回神的時間,大膽的勾住他脖頸,挺身主動吻了上去。
唇瓣覆上溫涼柔軟的觸感。
薄禦白渾身的毛孔全部舒張開,血液沸騰翻湧,他喉結上下的滾動著,垂眼閉目,正要認真感受,沈煙卻忽閃的向後退開了一大段距離。
“這樣的甜頭,夠了嗎?”
她乾脆的聲音,激的薄禦白心頭一凜。
轉瞬間,他眼中的迷離褪去,深邃的眸底結了冰,陰冷森寒。
怕是最近給了她太多的溫柔,讓她現今敢肆意踐踏他的心意不說,還敢這般的戲耍他!
薄禦白用拇指擦著唇邊,嗤聲諷刺:“嗬——你以為,你還是從前的那個魅力四射,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為你傾倒的沈煙嗎?”
“就你現在的這張殘破,醜陋的臉蛋,出門白給男人睡,都未必有男人肯要你!”
“說起來,你如今沒有姿色也就算了,就連腿都廢了,沒辦法跳舞的你,無異於失去了身上對男人僅剩下的一點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