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蓮本來想緩一緩,聽到外麵兒子的哭聲,她忍著頭暈惡心的站起身,不過剛走兩步,臥室門就被京九推開了,薄禦白一身肅殺之氣的走進來。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腳下踩著馬丁靴,一身區彆於他平日在精英打扮的休閒裝,並沒有使他看起來平易近人,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卸下了肩上全部擔子,來索命的閻王。
“乾媽,乾媽,他要殺了我,你快過來保護我。”喬鶯鶯從床上坐起來,伸著手扯許蓮,躲在許蓮背後,不敢露麵的對著男人。
“嗚嗚嗚哇,媽!媽!你們放開我,嗚嗚,我要找我媽!”
許言在外麵受驚的哭喊。
許蓮心疼小兒子,想要出去看,但又放心不下喬鶯鶯,於是她倒騰了兩口氣,把脾氣全撒給了讓她陷入兩難的薄禦白,“你個混賬,眼裡有沒有規矩了,帶著保鏢闖親媽的家,你——”
黑黝黝的槍口抵住了許蓮的眉心,許蓮瞪著眼睛,瞬間失聲。
薄禦白眼神冷,聲音更冷的道:“讓開!”
許蓮手腳控製不住的哆嗦,薄禦白的射擊課,是她從小陪著他去上的,準頭有多好,她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禦白,你彆意氣用事,媽知道你隻是嚇唬鶯鶯,想讓她從今往後都長記性,你放心,媽以後絕對會看好……”
“砰!”
“啪!”
屋頂的水晶燈突然炸開,鋒利的碎片像是碎鑽一樣洋洋灑灑的淋了床上喬鶯鶯一身。
“啊!啊啊啊——啊啊!”喬鶯鶯抱著頭驚呼。
許蓮回身查看,但是餘光掃到薄禦白又要扣動扳機,她反應迅速的衝過去,推了薄禦白的手一下。
“砰!”
“啊!!!”
喬鶯鶯慘叫著在倒在床上,抱著血流不止的膝蓋痛苦的來回打滾。
好疼。
真的好疼!
雪白的床鋪上氤氳大片鮮紅的血跡,許蓮血壓飆升,軟著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指著薄禦白控訴道:“你個逆子,我真後悔,當初沒把你流掉!”
薄禦白滿眼不屑的睥睨著她,“沒有我,你會在薄家安享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
“許蓮,我很小就知道你並不喜歡我這個兒子,但我依舊選擇敬重你,因為是你給了我生命。可人得懂適可而止!”
“喬鶯鶯她就是個惡毒,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這麼護著她,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薄禦白掃著趴在地上,按著心口,喘息困難的許蓮,抿了下唇,沉著臉,不管她們二人死活的轉身離開。
……
翌日清晨。
沈煙下樓吃飯,看到男人也在,她腳步頓了下,旋即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