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禦白收攏五指,把檔案袋攥成皺巴巴的一團,既然如此,那就彆想著讓她回心轉意了,就讓她一直恨他吧!要是恨意能夠支撐他們過一輩子,也好!
“嗬,”薄禦白勾唇,冷冷的笑著退後一步鬆手把東西扔進垃圾桶,“我可舍不得殺你,不過,你弟弟還在我手裡,你不聽話,我就拿你弟弟開刀。”
沈煙愣在原地好幾秒,才回過神:“你說什麼,我弟弟在你手裡?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對許棉未免抱了太多的期望,她名義上是池硯舟的小媽,高了一個輩分,但池家上下可都是隻聽硯舟一個人的。”
沈煙眼前變得灰蒙蒙一片,深深的絕望裹挾著她,讓她無法透氣。
好想一死了之。
真的……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擺脫眼前的惡魔。
薄禦白走近她,抬手將她擁入懷中,沈煙如同個麻木的木偶,下巴靠在他肩頭,眼淚一滴滴的滾落下來,砸在男人的鎖骨上。
滾燙的眼淚滲在他的肌膚中,像是濃硫酸,腐蝕著他的器官,她難受,他也難受。
“煙煙,你恨我吧,”薄禦白臉頰貼著她的鬢角,手溫柔的撫著她腦袋,輕聲道,“怎麼都是一輩子,就讓我們餘生,互相折磨著過下去吧。”
“……”
男人離開後,沈煙癱軟著雙腿,兩眼無神的跌坐在地毯上。
很快的,有傭人進來,像是掃蕩一樣的把房間裡的刀,剪子,花瓶等等尖銳,可以造成傷亡的物品全都收走了。
男人是怕她會自殺。
沈煙雙手環抱著膝蓋,深深埋下頭,以男人的權勢,他要是真下了決心把她囚於此處,她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
【叮——】
手機響了下。
沈煙做著深呼吸,疲倦的仰起頭,往沙發上看了眼,片刻,她才顫顫巍巍的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查看消息,以為是薄屹堯或者是許棉,卻沒想到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煙煙,跟我走吧。】
她現在用的手機卡是薄禦白給她辦的,從前手機裡的聯係人都沒有了,不過光憑這一句話,她就能猜出來發短信的人。
是陳映南。
他還沒有放棄她。
沈煙唇瓣哆嗦著,哽咽打字:【好。】
無論什麼時候,陳映南就像是她無儘黑暗裡的一束光,從前她無數次的避開,如今她想躍入這束光中,即便萬劫不複,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