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沈煙和薄禦白婚禮當天。
早上六點,化妝師和造型師來西郊彆墅給沈煙打扮。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化妝鏡後,看著鏡子裡麵被描眉掃鬢的自己,恍惚的想到了幾年前,她第一次嫁給薄禦白的場景。
那時她坐在沈家彆墅,自己的臥房裡。
身上穿的婚紗是她家裡人請了蘇州城最好的裁縫做的,裙擺還繡了個翩翩起舞的芭蕾小人,不明顯,但非常栩栩如生。
是她母親讓的,說是希望她即便嫁了人,成為了人妻,也能永遠保留一顆追夢的少女心。
那天實在是太幸福了。
內心的喜悅怎麼都壓不住,在化妝的中途她頻頻的樂出聲來。
站在她身邊,穿著西服,大咧咧啃著蘋果的沈墨撇著嘴說她沒出息。
結果被爸媽照著他的後腦勺給了兩巴掌,場麵雖然吵鬨,但是十分歡樂。
沈煙忽閃了下眼睛,晶瑩的淚珠從撲簌的眼睫抖落下來,掉在了她的手背上麵。
再次定睛看鏡子,這次她身邊沒父母弟弟的陪伴了,明明嫁的還是當年的那個人,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滿臉的淚,惹得化妝師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給她擦,叫苦道:“沈小姐,你快彆哭了,等下把眼睛哭腫了,眼妝畫出來就不好看了。”
沈煙抽噎著做了個深呼吸。
她想爸媽了,也想沈墨,陳映南昨天晚上給她發消息,說薄禦白把沈墨藏得很嚴,他的人之前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今天恐怕沒有辦法帶著沈墨跟她一起走了。
她知道消息後,問薄禦白今日的婚禮沈墨會不會來看,薄禦白說不會,要等婚禮結束,他才能讓她和沈墨見麵。
還說,彆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讓她儘早斷了所有外麵的那些心思老老實實的跟他在一起過日子,不然他就會拿小墨開刀,反正她都這麼很他了,不介意讓她再多恨他一點。
薄禦白如今就是個瘋子,同時也要把她給逼瘋了!
一想等下她隻能自己逃跑,要把沈墨丟在這邊,沈煙腦子要炸開了。
她推開要給她補妝的化妝師,“你出去,我想獨自安靜一會兒。”
“可是沈小姐,妝還沒上完。”
“我讓你出去!”